寒光尽处,是绣春刀咣当归鞘的声音,伴随着上官燕不可自抑的笑声。

    千寻站在那里。低眉望着软瘫在地的,所谓殿前大将军。唇角若楼止一般扯出邪魅谩笑,眸光冷蔑,“我用的是刀背,你没死。”

    刚才划过巴赫尔脖颈的,是刀背。是故如今巴赫尔的面上,如同开了染料铺子,红的黑的青的白的,样样齐全。

    转身,千寻领着上官燕往回走。

    不管完颜穆到底要做什么,谁敢动她的夫君,动她的儿子。她将不惜一切。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罢休。

    “少主?”上官燕迟疑了一下。

    “我没事。”千寻深吸一口气,“漠北那么多风险都过来了,如今算什么?与天斗尚且不惧,何惧与人斗?”

    上官燕颔首,一抬头便瞧见楼止站在院子里。

    红衣逶迤,墨发及腰,施施然若娇滴滴的美人。

    乍看千寻,飞鱼服绣春刀,反倒似男儿般英气逼人。

    这二人,倒像是错了位置。

    上官燕识趣的退开。

    千寻缓步上前,一扫眉间阴霾,学着他的模样。踮起脚尖,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精致的下颚,“美人蹙峨眉,不知心恨谁?”

    楼止也不恼,慵懒的眸微微泛着月影流光。缱绻之色勾魂蚀骨。轻轻吻着她的指尖,凤眸轻挑,那抬眸一瞬时的羽睫微扬,顿生万种风情。

    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温热的呼吸从她的指尖快速蔓延至周身每个角落。

    这厮……

    真当会勾人!

    千寻想缩手,奈何反被他一把扣住。

    一声轻笑,音色若飘渺,若虚浮。直教人心痒难耐,“怎么,勾了本座,又想知难而退?世间岂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笑得魅惑,半开半合的眸,视线清清浅浅的落在她身上,妖娆得若午夜绽放的彼岸花,有着夺魄的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