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快速走进书房,“王爷,有消息了。”

    云殇临窗而坐。扶额垂眸,只是低语了一声,“说。”

    深吸一口气,荒原行了礼,“恭喜王爷,皇上业已下旨,锦衣卫都指挥使楼止,大逆不道罪该处死。圣旨已下,指挥使楼止斩立决。”

    温润的眸,微微抬起。

    云殇揉着眉心,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浮动,只是挽唇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斩立决?上哪儿斩?斩得了吗?”

    闻言,荒原面色稍霁,“皇上下旨,自然是海捕绞杀。”

    “就凭贺王的轻骑军?轻骑军出了城门,就是去了所有的控制权。贺王没那么愚蠢,有了圣旨只是多了个名正言顺对付楼止的借口。”云殇轻叹一声,眉头紧蹙的抬起头,“父皇不会杀楼止的。”

    “但是圣旨确实下了。”荒原垂眉。

    云殇扭头望着窗外,杨柳瑟瑟。快入冬的天气,越渐凄寒,“你看那杨柳,轻薄柳絮非自己所愿,如今枯瘦也并非自己所愿。只是这春绿回暖是早晚的事。看得一时枯瘦便自鸣得意,殊不知杨柳是最易柳成荫的。”

    荒原不解,“王爷的意思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扳倒楼止,贺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云殇温和的开口,外头砚台端着汤药进来。

    “王爷,该喝药了。”砚台恭敬行礼,奉上汤药。

    睨一眼黑漆漆的汤药。可见苦涩至极。

    云殇也不多说,只是端起了汤药一饮而尽。

    药。自然要喝的。

    生病,就要有生病的样子。

    再苦的药,也要喝。

    放下手中的空碗,云殇至始至终没有皱过一下眉头,依然是温润的模样,仿佛那再苦的药,也不过尔尔,与他无关。

    一贯的沉静淡然,闲适优雅。

    砚台端着空碗快速的退下,荒原望着云殇依然举目远眺的模样,心下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