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陡然收紧,千寻的眸子瞪得斗大,诡异的曼陀罗香气混合着幽冷的薄荷味,充斥着她敏感的感官。

    背上一阵剧痛,她已经被按在廊柱处,冰冷的绣春刀倒映着他诡谲的邪冷笑意,还有那双诡美如狐的凤眸。

    冰冷的刀片在她的脸上慢慢滑动,最后停留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来自刀锋处的锐利,那种寒冷阴戾的错觉,从冰冷的铁器上迅速传递到她的心坎。阴冷,狠绝,邪恶,恣意,狂傲,这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写照。

    她几乎想不出更邪肆的词来形容眼前的楼止。

    暗夜里的曼陀罗,开在忘川河边的血色彼岸花?美得让人心醉,却又与生俱来一种拒人千里的冷傲狂妄,嗜杀魔性。

    “白日里的梳刑,好看吗?”他眼角斜飞,用一种极度妖异的眼神盯着她微白的面色。

    千寻回过神,敛了眸中一切神色,“奴婢参见大人。”

    他的刀依旧在她的脸上脖颈间徘徊,好似在寻找落脚点。便也是这样的洄游姿态,愈发让人紧张惊惧。死,不过眨眼之间,但等死的滋味,真当不好受。时日越久,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答!”他凉薄的唇,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痛快!”这就是她的回答。

    她察觉他的刀子停顿了一下,而后便是绣春刀归鞘的声音。身上的束缚一下子散去,千寻松了一口气,僵直的身子总算可以缓和下来。

    跪在他的脚下,千寻恭敬行礼,“奴婢谢大人成全!”

    “把本座的东西交付他人,你可知是什么后果?”他掐起她精致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千寻眉睫微垂,“奴婢任凭处置。”

    “可有新词?这句话,本座听厌了。”楼止眸光利利,月光下,那张倾世的容脸有着月色清冷。

    “奴婢什么都没有。”不知为何,千寻觉得心里好似有种不知名的不安惶恐,前所未有的心悸。

    楼止俯身蹲下,邪魅的容脸上,慢慢溢开一种若慢性毒药的笑意,眼底的余光清浅的掠过她的面颊,“那就拿你的命来换。一命抵一命,很公平!本座帮你报了仇,你自然应该回报本座,不是吗?”

    “大人坐拥万千,怕是不稀罕千寻这条命。”千寻迎上他的眸子。

    她是铁了心要出宫的人,就算死,也不会入锦衣卫。

    反而言之,入了锦衣卫,跟死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