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蠡爱乐乐团乐务打电话给时星时,时星正蹲在地上给墓前的香烛撑伞。

    伞是问保安借的,一把紫红色的伞出现在庄严的墓地却是有些扎眼,但起码能保证香烛不再被淋灭。

    乐务确认过他的身份后就说:“李清韵先生主动放弃了乐团免试的机会并向我们推荐了您,他说他认为您更有潜力,对乐团未来的发展会更好。”

    时星淡淡地“嗯”了声。

    乐务继续说下去:“原本这是不合规矩的,免试他不代表能够免试他的推荐者,但我们了解到您也是金教授的学生,所以乐团打算给您一次机会。

    “您先跟着乐团排练三个月,如果指挥认为您可以胜任这个位置的话,您将会成为正式的乐团成员,您看可以吗?”

    时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们知道李清韵过世了吗?从高楼跳下。”

    乐务叹了口气,随后回道:“嗯,我们对李清韵先生的过世表示哀悼,也希望您能节哀。”

    时星看着蜡烛越燃越短,蜡油流了一地,像是祭奠的倒计时。

    他闭了闭眼睛说道:“谢谢你们,但我不接受,我希望我进乐团是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你们开的特例。”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站起身来把手里的伞塞给一直站在树下的唐应景:“你们去外面打车回学校吧,记得把伞还给保安。”

    唐应景皱皱眉:“那你呢?”

    时星边打开通讯录翻联系人边说道:“我让我哥来接我,你们不用管我,你们也很辛苦了。”

    唐应景回头和沈楷低声交谈两句,最终还是决定先走,他们还是要回去跟辅导员报告一下这两天的情况。

    离开前沈楷把一直没开动的矿泉水塞给他,说道:“你和你哥碰到面就发个消息给我们,无论烦心什么事都别想太多,睡一晚就过去了。”

    时星笑着点头,旋开瓶盖喝了口水:“嗯,好。”

    等他们走远后时星拨通陆宇寒的电话:“哥,你今天有工作吗?”

    电话那头有陆宇寒翻阅纸张的声音:“嗯,大概九点多才能结束了,你怎么样?今天要回去吗?下午还要回学校上课吗?”

    时星抚摸着墓碑,回道:“我还好,下午就不回学校了,我回一趟老房子。”

    老房子是时星以前和父母一起住的地方,自从父母去世他与陆宇寒同住后,很少很少会再回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