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布洛伊。”

    擂台上,在裁判宣布了格斗开始后,两名角斗士都没有第一时间扑向对手,而是审视着对方。那名黑人角斗士身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他怪笑着看着布洛伊,并从地面几把武器中用脚挑起了一柄破城锥。那呈三角状的锥子上布满了钢刺,要在人体上扎一锥子,怕得带出碗口大小一块血肉来。

    他用破城锥点了点布洛伊道:“我看过你很多比赛,不得不说,你的盾和流星锤都使得不错。特别是盾牌,它总能让你先立于不败之地,再伺机反击。”

    布洛伊微微放低了重心,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气流:“那又怎么样?”

    “今天碰上我算你倒霉,我想看看你那破盾,还能否保护得了你。”黑人挥动着破城锥,风声呼啸,锥影重重,倒也有几分威势。

    “你肯定没看过我打生死格斗。”布洛伊突然笑了:“打生死格斗的时候,我从来没用盾牌或流星锤,而是这个……”

    他伸手,从地上拉起一把长柄战锤。战锤那象腿大小的锤身看得黑人瞳孔一缩,黑人哪曾想过,布洛伊竟然临时更换了武器,这使得他一早想好的策略。包括手上这把专门为他的盾牌而准备的破城锥全然没有用武之地,可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重新思索对策了。

    皆因布洛伊拖着战锤朝他走来。

    布洛伊走得并不块,可一步比一步沉。踩着擂台地面的声音有如鼓点般在黑人耳朵里响起,布洛伊那种钢铸般威猛的气势,压得黑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黑人一声咆哮,为自己壮胆。破城锥一提,人往布洛伊俯冲而去。他整个人如同要与地面平行般,身体极限前倾,一个呼吸便已经欺近。

    破城锥带着恶风厉啸,锥尖点向布洛伊的喉结!

    布洛伊猛然大吼,声音极具穿透力,震得底下观战的客人无不耳膜生痛。

    那肌肉虬结的手臂挥起,脚边的战锤带起风雷之音,忽的砸在黑人的破城锥上。当一声爆响,破城锥脱手而出,黑人虎口(爆)裂,鲜血直流。他刚生退意,布洛伊双手握锤,一个回旋,战锤已经朝他荡来。黑人大叫一声,双脚撑地倒飞,两手交错护住头胸位置,做足防御的姿态。

    却仍给战锤磕到左手,当下肉裂骨折,黑人倒飞而出,摔在了擂台上。他忍不住抱着严重变形的左臂发出连声惨叫,黑人汗如雨下。拼命压下剧痛,他双眼充血,大叫着就地一滚。滚到地面放置兵器的地方,伸手捉起一把战刀,返身朝布洛伊扑去。

    刀光如雨。

    黑人大叫着,把战刀使得又快又狠,刀势笼罩着布洛伊全身。布洛伊用战锤格挡着黑人的攻势,视线则落在对手的左臂上。黑人的攻势虽猛,可毕竟废了一手,难以掌握平衡。激斗中,布洛伊突然抱锤合身朝他左侧撞去。

    那恰是黑人攻势最薄弱的地方。

    黑人勉强引刀斜削向布洛伊的脖子,想逼他退开。不料布洛伊突然左手探出,硬以手掌握住黑人的战刀。任由刀锋把手掌割得鲜血淋漓,布洛伊却捉住机会一锤砸在黑人的左肩上。

    一声惨叫!

    黑人连连退后,脚步踉跄。左肩鲜血直流,连同一条手臂都跨了下来,显然连骨头也给敲断了。布洛伊哪肯放过他,一个箭步冲前,战锤贴地扫去,砸得黑人又是一声痛叫。膝盖一软,整个人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