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从里面栓住。可人呢?蓝黝轻忍不住又喊了一声:“肖老太太!”

    房间里静得出奇,没有人回答。蓝黝轻寻遍房间的拐拐落落,可还是不见半个人影。房间的窗户也插着,没有被开过的痕迹。

    蓝黝轻头皮有点发麻。屋里没有人,是谁栓了房门,插了窗户?难道房间有秘密通道?肖老太太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蓝黝轻的思绪突然被打断,因为他听见了一阵细微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一声,二声……

    昏暗的灯光下,光洁的地板上有鲜红的血。血从蓝黝轻腰畔刀鞘的裂痕里滴落。

    蓝黝轻缓缓抽出宝刀,刀锋沾着鲜血,血迹未干。

    深山里,有野狼毛骨悚然的嚎叫。

    蓝黝轻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显得很兴奋。

    厅堂的门前有暗红的血迹。“黑影显然是受伤了,找到那个受伤的黑影,也许会有新的发现”蓝黝轻这样想着,就沿着黑影逃窜的方向走去……沙石小道的尽头又有一滩凝固的血迹。“黑影受伤很重,估计跑不远”,蓝黝轻一边想一边走进茂密的丛林。

    气死风灯发着昏暗的黄光,偶尔几滴冰冷的雨水从树叶上滑落,打在蓝黝轻的脸上。

    蓝黝轻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那高大的黑影也许就是卫二爷。

    人们都说野人岭是块绝地,进岭的人都九死一生,可今天他就遇见了几个奇奇怪怪的人。如果说野人岭是块绝地,那么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他们呆在这荒无人烟的丛林到底是为了什么?蓝黝轻又想起那个总是一副笑脸却又透着神秘气息的肖老太太。

    地上的枯枝腐叶被蓝黝轻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细响。

    蓝黝轻理不清头绪,他只能肯定一点:卫二爷,肖老太太绝非寻常之辈,这野人岭里一定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秘密到底是什么呢?蓝黝轻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浩镶遗叫他请卫二爷的真正目的!

    寒夜的风从一处空旷的地面卷来。

    蓝黝轻突然显得很烦躁,他用力将脚下的小石块踢飞。他跟随浩镶遗八年了,从来没有这种情绪。可今天……在这漆黑的夜晚,在这被人们视为禁地的野人岭,他的情绪来得很强烈。他不怕死,可他怕失去别人的信用,尤其是浩镶遗!他感觉这阵子他和浩镶遗之间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浩镶遗对自己慢慢的疏远,渐渐的淡漠,已不将个人的事对自己讲,甚至连衙门里的事自己都很难过问。这是为什么?难道浩镶遗已不再信用自己了?如果不信用自己,为何又派自己来请卫二爷?浩镶遗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难道……蓝黝轻忽又责怪自己想得太多。自己不应该怀疑浩大人,浩大人救过自己的命,这次派自己来野人岭请卫二爷,也足以证明他还是相信自己的。

    蓝黝轻思绪很乱,虽然尽力往好处想,可心底的一层阴云怎么也抹不去。

    面前是一片乱石,前面很空旷,数十丈之内都没有树木,只有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块。

    凛冽的寒风吹乱了头发,惨白的气死风灯在剧烈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