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于这瞬间高高提起,恍若踩着高跷走在距离地面百米高且不算结实的钢丝绳索上,叫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唯恐稍有差池便要坠落。

    南秋慈缩在桌下的手一动不敢动,曲长眼睫轻颤着,甜软嗓音因着情绪激动多了丝哑,“能告诉我,是谁吗?”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话问到这份上,没再犹豫的必要。

    而且,狂跳的心跳声以及变得火辣的耳朵都在告诉她,多往前踏一步吧。

    万一,那人就是她呢。

    并不眼瞎,傅斯夷将南秋慈的绯红脸颊瞧得清楚,安抚好自身同样变调的心跳,他张嘴刚要说话,却突然变了脸色,“小心。”

    说话间出手拉过还坐在原处的南秋慈,一股滚烫热意却直直浇过他揽住她肩膀的右手。

    惊变突起,南秋慈瞬时散了萦绕心头的羞怯,稍许扭头便看见傅斯夷红肿的手,以及他额头钻出的细密冷汗。

    许是怕她担心,他好看的唇瓣此刻颜色寡淡偏白,紧紧闭合着压制想要破防而出的痛呼声。

    始作俑者江白莲眼见一击不中,刚抬高汤壶欲要往南秋慈身上泼,下一秒只觉背腹剧痛,整个人似稻草被踹进亭子边的湖里。

    卿独伊和阮十初散完步才走回亭子,就见江白莲高举汤壶要伤人。

    虽不知道为何往常反应机敏的南秋慈一时间怔愣在原地没动作,靠前一步的卿独伊当即上前一脚把人给踢进了湖里。

    没去多看还在湖里痛苦扑腾的江白莲,卿独伊拉住南秋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好几遍,“慈慈,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听到这话,南秋慈好似才从傅斯夷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冲击中清醒过来,眼泪扑棱成串滚落。

    哽咽着摇摇头,她忙转身瞧着被阮十初拉着去冲过凉水的傅斯夷,抬手想碰他却又害怕摸到哪处伤口,手指无措滞在空中发抖。

    “我没事,傅斯夷受伤了,我们快,快去医院。”

    完好左手握住南秋慈慌乱摆动的手,傅斯夷蹙成团的眉心稍平,哑着嗓子安慰她,“你别哭,我不疼,用凉水冲冲再上点药就没事了。”

    小姑娘哭起来活像只易受惊的红眼睛小兔子,看着让人怪心疼。

    亭子里动静闹得很大,负责场内走动了解客人需求的服务员初始就跑去叫了经理。

    西装笔挺的经理满头汗珠,小口喘气时忙挥动手臂试图控制现场,“不好意思,客人,这位是本店常客江医生,她可以先为你们处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