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复杂的心机弯道他理不清楚,好在慈姐自这学期滚进碧春湖再爬起来,智商也蹭蹭蹭上升了几个档次。

    到底非那些年犹如被强行降智的弱智大小姐可比了。

    得到这么句当朋友的话,阮十初悬着水桶的心便也安然落上厚实地面,他豁然咧嘴笑开,一排整齐的大白眼略微晃眼。

    “那就好。”

    “万一,我说万一慈姐哪天做了啥叫你看不过眼的混账事,你就告诉我,我去教育她。”

    傅斯夷眼睫上抬,略过吵嚷人群,干净的墨色瞳仁中稳稳映照出一道清丽身影,“她不会。”

    似是若有所感,南秋慈对他笑着挥了挥手,兔子棉花糖便在空中跟着前后晃荡了好几下。

    纯粹自然,像山野田间奋力从泥土中冒出,仰头迎接清风朝露与阳光的花。

    收回隔着大半人群朝傅斯夷挥动的手臂,南秋慈俯身接过老板递来玫瑰花形状的棉花糖,转手送进卿独伊手里。

    付过钱,两人手里一人一个,边走边用配套的细木棍戳棉花糖吃。

    香甜细腻的蓬松糖分塞进嘴里砰然化开,以暧昧亲昵的姿态缠绕住唇齿舌尖,最终化为甜滋滋的暖意,能直愣愣淌进心里。

    脉脉含情目微微眯起,卿独伊极为耐心地体验着棉花糖初次进入口腔的奇妙感觉。

    等到那股甜味彻底消散后,她红唇轻轻往上勾着,“要不是你,我都快忘记自己原是个喜爱甜食的人了。”

    自从卿美美住进她家后,父亲对家人为数不多的关心便尽数送给了这位妹妹。

    妹妹爱吃甜的,父亲便叫家里的厨子整日围着给人研究相关食物。

    而她这位正经的卿家小姐,倒是被众人给撇在了最后边。

    因着几次冲突,卿独伊干脆丢舍掉这个爱好。

    没曾想一晃眼,已经十来年光景了。

    许多时候,现实生活比电视剧还要来得荒谬而不可理喻。

    不用多说,南秋慈单听这话就知道和卿美美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