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久以来,她一直觉得看不懂慕容顷,可慕容顷既然是契丹人,为什么又会在晋国?为什么会是慕容世家的子嗣?这一切犹如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缠绕在她脑中,没有答案。

    突然感觉腕上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是手腕被慕容顷握住了,一股刺痛自手腕处传来,慕容顷的眼睛没有睁开依然在昏迷中,但手上力度却犹如千斤般重得令林清芷没法抽出。

    慕容顷好像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口中呢喃着“阿芷,不要离开我”,林清芷只能出声安慰着道“师兄?阿芷在,阿芷没有离开,一直都在。”

    这时芜蘅已经端了冷水进来,待慕容顷渐渐安定下来,林清芷抽出手将帕子在冷水中浸湿,拧成半干放在慕容顷额头上。

    由于慕容顷握住林清芷的手腕太过用力,所以林清芷雪白纤细的手腕上一圈青紫犹为明显,芜蘅看到吸了一口气,惊道“小姐,你的手都淤青了,看来公子确实病得厉害,下手居然这么重。”

    林清芷浅笑道“无妨,过两天就好了。”

    待慕容顷睡得渐渐安稳,林清芷起身往自己住的院中走去,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着,如果慕容顷是契丹人,那么师父玄机长老一直和她说的复国难道只是个幌子?难道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契丹国瓦解晋国?那么师父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这些萦绕在她的心中,没有答案。

    慕容顷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退了烧转醒,得知林清芷在他身边不眠不休照顾,直到他的病情稳定才离去,他醒了之后就急忙赶到林清芷住的小院,见到林清芷,就抓住她的手腕,看到林清芷手腕处的淤青,他的眼中有歉疚和感动,低声道“我都听芜蘅说了,对不起阿芷,我昏睡中不知轻重,没想到会伤害到你。”

    林清芷轻轻抽回了手,退后一步道“师兄不必挂怀,你也说了,那时你在昏迷中,我怎么会怪你呢。”

    慕容顷看到林清芷刻意的疏远,心中有一股伤痛,低声道“如果是他,你便不会这样吧。”

    林清芷知道慕容顷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只强装不懂,玩笑道“师兄该不会是烧糊涂了?怎么醒着还说梦话,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慕容顷只觉心中一阵抽痛,嘴角掠过一丝苦笑,道“没什么,可能我真的是睡太久了,脑子都不清醒了。阿芷你照顾我两天,也累了,你休息吧,改天再来看你。”

    慕容顷说完转身出了院门,望着慕容顷离去的背影,林清芷好像看到了萧索和沧肃之感,往日那挺拔的背影突然有了殇然之感。

    慕容顷直到走出小院很久之后才扶着一颗榕树站稳,气血喷涌只觉喉头一紧,一口鲜血自嘴角喷涌而出,心内只觉得疼痛难忍,当从芜蘅口中得知她居然守了他一天一夜之时,他的心中是那么的开心和幸福,甚至他宁愿永远就这么病着躺着,这样她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

    当他从芜蘅口中得知自己居然昏迷中将她的手腕捏得淤青,他只想第一时间去看看她,可她却那么的疏离,萧沐风对她来说已经是过去了,她明明可以接受他的感情啊,他甚至不介意她有萧沐风的孩子,甚至他可以将他当做亲生儿子般,可她还是告诫他,他只是孩子的义父,永远不可能成为父亲。

    为什么她的心中只有萧沐风,为什么她不肯多看他一眼,他自认并不比萧沐风差,可却不能得到她的心她的青眼。

    慕容顷觉得心内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他知道,这是嫉妒之火,是的,他开始嫉妒萧沐风了,他有些不甘心,凭什么他就能得到她的心。

    时间流逝如流水,入夏之后,白昼变得渐长,黄昏时分也是最美的时刻,晚霞满天,铺满天空,如七色织锦般炫目多彩,林清芷抱着澄澈在院内,指着天空的晚霞和澄澈软声说着,怀中的小人儿也仿佛听得懂母亲的话般,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阿二一闪落在林清芷身旁,单膝跪地道“小姐,东境传来消息,宁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