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五德正稳稳端坐在黑木交椅上,等着苏晚晚被押来。

    他心眼不大,前面看在田佑的份上原谅了苏晚晚几回,可这次面子被扫,却再也容不下苏晚晚了。

    他喝了半盏茶,架子也端了半天,还没等来苏晚晚,皱一皱眉,正准备再派人去催,后颈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寒意。

    鬼修本就没什么温度,如今再感受到寒意,可非小事。

    能在冥地立足的,没有一个不是身经百战之人,田五德也不回头,朝前一个俯冲,迅速拉开距离,这才回头看是谁。

    却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俏生生立在那里,掌心寒芒闪烁,正是一枚刀片。

    不出所料,刚才带给他刺骨寒意的也是这东西了。

    田五德忌惮看了一眼,见戚念不穷追猛打,以为还有缓和余地,压了压心头怒火,温声问道:“姑娘这是做什么?在下向来与人为善,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戚念瞥了一眼从他身后悄悄溜走的金芒,笑着摇头:“并无什么误会。”

    不过是她看上了田五德的东西罢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有误会。

    田五德心一沉,既然没有误会,那就是存心和他作对了。

    外间逐渐有喧闹声传来,却是田五德已经通知了麾下鬼卒,正将这里包围起来。

    戚念不在意,鬼卒只是小卒子,来得再多,又能对她有什么威胁,她留田五德片刻功夫,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在遗迹中得到了什么,否则凭她本事,完全可以一击必杀。

    偷袭暗杀,戚教主是专业的。

    指尖寒芒一闪,刀片瞄准田五德的要害飞去。

    以戚教主昔日手段,田五德本该躲之不及,但她特意放了水,于是田五德脚踩鬼魅步伐,竟险险躲开了这一把飞刀。

    戚念半点不急,手掌一抬,指间一根细长银针寒光凛然,再次向田五德的要害飞去。

    田五德又一次比较惊险地躲过了飞针,他自知只躲不攻非是上策,于是在躲开飞针的刹那便开始反击,一把黑色扇子忽然落到他手中,轻轻一扇,阴风阵阵。

    戚念的身影如泡沫般轻易被吹散,但眨眼又出现在厅堂另一角,戚念身为前神教教主,神教又被称为魔教,历来为正道所不容,在戚念登顶天下第一之前,躲躲藏藏、保命至上才是魔教弟子的第一信条,戚念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特点。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非必要,戚念绝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