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邪引看着半数毁坏的精巧机关,本就有些不悦的心情更是平添一层阴霾,但作为商人,他依旧笑脸相迎,“几位客官,找小的有何贵干?”

    “我看你这机关做的不错,”说着,领头的拿起一个水车的模型,故意手抖了一下,模型摔了个稀烂,风邪引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领头的不慌不忙地将那机关鸟拿了出来,“可认得这个机关鸟?”

    风邪引见状有些错愕,但仍旧如实回答“是小人做的,不知有何不妥?”

    “不妥?岂止是不妥?你可知道银翘小师姐跟我们大哥有婚约?竟然还敢用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勾搭我们银翘小师姐?我看你真是胆子肥了。”跟班走上前,当着风邪引的面啐了口唾沫。

    跟着父母走南闯北多年,什么样的人风邪引也都见过,可偏偏没有受到过这等待遇,他咬紧了牙关,笃定了这些人是来找茬的,于是给伙计使了眼色,让打杂伙计去报官,不想却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领头人拿着一根木棒,掂着棒子向风邪引逼近。风邪引缓步向后退着,却撞到早就等在他身后的人,那些人按住风邪引,将他的手放到桌子上,风邪引拼命挣扎,却是徒劳,一双手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没有这一双巧手,银翘也就不会喜欢上你这个小白脸了。”话音刚落,领头的扬起木棒要打,却听有人大喝一声“慢着。”

    一位中年人走进店内,穿着被洗的褪色的布袍,挺直了脊背,大步迈了进来,声音中气十足。

    “岳父,不,师,师,师父……”领头人慌了神,说话有些结巴,但还是放下手里的木棒,垂下头,毫无底气地喊了一声。其余几人也瞬间老老实实地松开了风邪引,个个乖乖的靠着墙站立。

    风邪引这才站直了身子,轻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睛却不住地看向那位中年人。

    中年男子扫了那几人一眼,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小徒顽劣,给你添麻烦了,你看这些够不够赔偿你的损失?”

    风邪引此时只想请着几尊大佛干净离去,于是脸上连忙挤出笑容道“足够了,先生费心,也是小店做的不足,真正精巧的机关是人不舍得砸碎的。”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有趣,年轻人,我看你天资尚可,有没有兴趣加入灵虚宫?”

    “灵虚宫?”风邪引犹豫一阵,本想拒绝老者的邀请,可他知道去了灵虚宫就会见到银翘,一瞬间嘴巴竟然不听大脑的指挥,生生应了下来。

    每一个弟子加入灵虚宫时都要被测灵根,当风邪引被测出是三灵根资质时,引得他人一阵嘲讽,“这种资质,差点就是废物了。”

    “掌门也就是看他做的机关灵巧,没了那双手,他什么都不是。”

    风邪引虽然脑袋灵光,但是先天的天赋不够,就算将那些课程融会贯通,修炼的速度仍旧是缓慢异常。

    嘲讽听惯了,风邪引逐渐也无所谓,唯一能够宽慰他,也是唯一能够支撑风邪引待在灵虚宫的动力,便是时不时就会出现在课堂的银翘。

    大概是因为半月不见,银翘对风邪引生分许多,看到他也只是客气的点头打个招呼,再不做过多言语。

    风邪引知道银翘对机关感兴趣,便每日绞尽脑汁地构思机关,变着法地做一些小玩意送给银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