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单手支着下颚,又给他续上一杯,“谢郎君不必回答,我也知晓你看不起我。那你的胞姐——谢元清呢?”

    “我知道你几次三番求你父亲放人,但这是为了谢元清着想,还是仅为了亡母遗愿?”

    谢元朗从来理智的头脑,被她三言两语拨乱,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

    “元朗,你救救你姐姐......她不该、不该如此啊......”

    说完便撒手人寰,母亲自幼疼宠姐姐,便是到了弥留之际,仍无一句对他的挂念,就如同多年以前,谢元清才华惊人,YAn惊四方,而他空占嫡子之位,永远隐于Y影。

    谢元清做下错事,声名狼藉,他真的只有担忧不曾庆幸吗?如今他屡次顶撞父亲,到底是想要救出她,还是为了自己,不愿放过这从未有过的居高临下去救赎她的机会?

    见他面sE愈加难看,程玉不依不饶,“你可知晓,在我眼里,如你这般的男子才是——”

    “不贞不净,肮脏至极。”

    她站起身,趁谢元朗崩溃之际,单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温柔,“nV子只不过是如同男子般行事,你们便心生惧怕,全不利用这份恐惧去反省自己,只想着掰断她们的羽翼,利用层层枷锁,将她们囚禁起来,或是深闺,或是后宅。”

    谢元朗唇边“我”了许久,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只因他难以否认自己毫无所想,或许,他果真就是程玉口中的那类人。

    程玉就像对待一个迷惘的孩童一般,将他拥入怀中,她的x口柔软,谢元朗忘了男nV有别,忘了她是“友人之妻”,只怔愣地感受着来自她的热度。

    从他幼时以后,再没有与人如此贴近过。

    “如果我说,我找到了谢元清所在之处呢?”

    谢元朗清醒几分,连忙从她怀中起身,程玉也顺势坐回原处。

    他颤声问:“你所说为真?”

    程玉抬起双眼,凤眸摄人,“自是当真。”

    “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想要什么?”

    谢元朗终于冷静下来,变回以往理智谨慎的大理寺少卿。

    程玉看看敞开的窗户,楼下灯火璀璨,山水楼离国子监不远,学子打扮的人陆续进入楼内。

    “我想要谢元清的才学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