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捕风捉影,口耳相传,一对父慈子孝、情深义重的师徒就这样被传成了一段佳话。

    “若是哪日公开露面,我师父避开我三步远,他们会不会又传我失宠了?”应无患容貌端正,偏私下一副玩世不恭的仪态靠在树上。

    江清月见他笑得开怀,一脸迷茫,道:“你不该去揍那姓练的一顿吗?”

    “练玉棠也是你师兄。”应无患眉头一挑,现如今还得当上劝人的和事老了。

    “我看不成,”江清月拽了拽身边的何乾,“不是你查的,那日值守的领头是练玉棠吗?”

    “这事也不一定是人家传的。”何乾满面为难。

    “不是他是谁啊,他嘴那么碎,抓着患哥的把柄能不添油加醋吗?”江清月又去拉扯邵元智。

    “我们这一辈亲传,谁都没你话多。”应无患摇摇头,转身走时挥了挥手。

    “我师尊寿辰你来不来啊?”江清月长大了,气质出挑,已不是从前那个紧追不放的跟屁虫。

    “怕被你们说失宠,我哪能孤家寡人去赴宴。”应无患的声音笑意满满,渐渐远了。

    “他是什么意思啊?”江清月嘟囔。

    “是嫌弃,”邵元智玩笑神色,“他嫌你话比练玉棠还多。”

    ……

    明净峰。

    白卿云今日气色不错,坐在窗边插着花。

    按理说,平日里这个时辰,他是应该焚香祝祷的,可一早应无患就从山中摘了一捧灵花回来,那愧疚的小模样,他现在还记得清楚呢。

    这花,还是自己见惯了的花,红的紫的绿的并不稀奇,只是从前,他从未想过将各种色彩摆在一处,竟也能瞧出些新意来。

    他摆弄着花草,一支支剪作不同长短,放进徒弟以恕罪为名寻来的花瓶中,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却是在应无患离开后,从中得趣许久了。

    “师父。”

    白卿云研究得认真,竟是徒弟从主峰回来,问候都到了耳边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