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牡丹那些阴不阴阳不阳的话,仿佛钻心虫一样,钻入了月娘的心里。

    她认识的傅桃花是一个手段高明、追名逐利、唯利是图的女人,只把云楼摆在第一位,其他姐妹都不过是云楼里面的蝼蚁。

    月娘心事重重,不能安眠,一直坐到了天明。

    天色昏明,大街开始沉静。

    月娘再也坐不下去,收拾东西,把小宝包裹严密,抱起来,想快点离开云楼。

    后门口果然遇到阻拦。

    月娘急得火烧火燎:“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花牡丹的话显然没有错。

    阿迎好像一只准备抓小鸡的老鹰:“月儿姐,又打算像一年前那样,偷偷溜走?人的品行,果真是不能改的。”

    月娘脸羞得通红。

    “跟我上来。”阿迎打算把小宝从月娘的怀里抢过来。

    月娘搂着小宝,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不要动我的小宝!我可以自己走!”

    吊楼的廊下,傅桃花脸上的妆容精致华丽,得像一副浓彩涂抹的面具,她坐着椅子上,正等着月娘。

    她的一举一动,傅桃花在上面都看得一清二楚,“月娘,小宝退热了吗?”

    月娘摸了摸小宝出汗的后脑勺,回答:“退了,好了很多,觉也睡安稳了。”

    傅桃花把手里的水烟杆竖起来,轻轻敲着桌面上的一张花签:“拿去看看,这是账房先生拿给我。”

    月娘默默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嘴巴都惊大了:“这,这,怎么要那么多银子?”

    傅桃花杏眼波光流动:“萧大夫是帝都最好的大夫之一,他家的药都是最好的药。至于房间,我是免费给你住的。这点银子,不算多。”

    “这点银子”故意加重了语气。

    但是对于现在的月娘来说,是非常可怕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