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铜岭关于有编制人员安置问题,本来不应该成为问题,”方晟道,“作为集团内部职工因为工作需要安排在矿区工作,现在矿区受政策影响关停了就调整到别的岗位,难道不是常理吗?们只肯留一半,另一半推给正府来承担,于情不义于理不符!如禹祥同志所说,等当前工作结束随便铜岭怎么竞争上岗怎么裁员,但现在不行,不可以打着压降产能的幌子的裁员,这是与京都精神相违背的,是严重的正治错误!”

    见方晟把裁员上升到正治高度,侯顺鑫等集团高管不由一惊,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

    詹印恰到好处接过话碴,冷冷道:“今天在省里开会时省领导们特意强调,压降产能联席会议之所以只召集各市主要领导而没叫各大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表明的态度很清楚,那就是此项工作必须置于**领导之下,如果集团出于利益考虑或打自己的小算盘,党委有权予以面接管直到国企改制工作落实到位!我想,这也是方晟同志准备说的最后一点吧?”

    “唔。”方晟点头称是。

    禹祥、方晟、詹印三箭齐发,凌厉的攻势下侯顺鑫招架不住,边向戴计田投去求援的目光,边道:

    “领导们批评得对,集团提交的方案确实……确实悲观了点,动作也大了点,可能某种程度达不到领导们的……预期,不要紧,不要紧,如计田书计所说慢慢商量,该出的钱一分不能少,袁总觉得呢?”

    袁奇暗骂他娘的整个方案都由一手操办,到头来却让我顶锅,想得美!

    遂道:“集团在顺鑫董事长为首的高管层制定方案时注重化解危机,却疏忽了与地方正府配合等方面,的确存在先天不足……根据詹书计、方市长等市领导的意见,我想谈四点意见,当然最终以顺鑫董事长的意见为准……”

    脸不改色就把侯顺鑫出卖了。

    侯顺鑫虽然满肚子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国企集团董事长与总经理的地位同样微妙,并非上下级关系而是分工不同,一个负责战略规划,一个负责业务经营,问题在于,战略规划就围绕业务经营开展,而业务经营包含战略规划。

    因此如同***书计与市长,权力争斗和冲突在所难免。

    袁奇所说的“四点意见”其实基本接受了禹祥的意见,只不过都略有保留——给侯顺鑫让出讨价还价的空间。

    不料还没来得及就修改方案进行讨论,戴计田又横插一杠子,道:

    “即使打了折扣铜岭矿区实际下岗人数将达到五千人,加上其它关停矿井因素,整个铜岭县下岗总数要超过去年总人数,区区小县城实在没法消化,市里有必要进行统筹安排。”

    詹印不悦,暗想刚才常委碰头会不说,这会儿说岂不是矛盾公开化,当下道:“安置和分流下岗工人以县区地方正府为主,市党委到时视具体情况酌情处理,但这会儿面对困难各方都要不遗余力齐抓共管,以‘守土有责’原则切实解决关停矿区过程遇到的现实问题。”

    半晌没吱声的张卫康补充了一句:“去年以来在詹书计、方市长为首的***市正府正确领导下,百铁已走出低谷昂扬向前,相信蓬勃发展的经济腾飞能解决压降产能过程中主要矛盾和困难,大家一定要振作精神,齐心协力打好这场攻坚战!”

    戴计田默然无语。

    詹印率先起身道:“分秒必争,现在就动身去铜岭!”

    市领导和集团高管都有专车,途中鱼小婷警告道:“那个姓戴的面相不善,属于狗急跳墙啥手段都使得出的恶人,去他的地盘要多留点神。”

    方晟深以为然,道:“我已关照复恩多派人手跟着,加强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