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上官澹澹忿忿地看着刘长安,自己和他讲了这么多伦理纲常重要的话,他怎么就不懂得“林中乌与鹊,母不失雏”的道理呢?

    “哦,那好。”刘长安点了点起身,把日记收好放回原处,走出了家门。

    上官澹澹走近门口,打开门缝偷偷看了看外面,这才倚在门边叹息:“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

    门外的世界,仿佛仙界,仿佛地狱,仿佛异域中魑魅魍魉幻化,它们穿着奇装异服,操着怪异的口音,粗俗的俚语,驾驭着机关铁甲,在插入云霄的楼宇中接近天空,却丧失了伦常。

    只有这颗梧桐树旁边,有着让上官澹澹暂且舒适的气息。

    两千年过去了,那些记忆再怎么深刻入画,仔细想来,那种永世隔绝的感觉却越发强烈,若真是独自一人,上官澹澹宁愿再次入眠。

    他把她唤醒来,却要割断当年的种种,视作云消雾散后的谈资,怎能如此?

    长生者,大道无情,果真是这样?

    还是看小说去吧,上官澹澹自闭地躺进了棺材中。

    刘长安回家加班加点刷油漆,周书玲开门进来了。

    周书玲穿了一件绛紫色镂空面料的a字裙,同色打底的内衫,内衫上绣着一只只展翅的金色蝴蝶,走动间透过镂空的缝隙,那些蝴蝶仿佛在飞翔似的,肩膀和锁骨位置的材质半透,隐约彰显着少妇婉约而含蓄的风情。

    “相亲啊?”刘长安笑了起来,这手腕上居然还戴了一个看上去至少要二三十块的不锈钢手链。

    平常周书玲因为要出摊,做早餐等等,手上一般不戴什么东西,她嫌弃不方便。

    “我又不是你家嫁不出的姑娘,你老操心这事干嘛?”周书玲好心情地跑下来,可不是和他讲这种离异少妇不怎么开心的话题。

    “哦,说实话,你没别人操心要再嫁出去有点为难,脑子又不好使,又不会打扮,穿的跟个老妈妈一样。”刘长安不怕打击周书玲,谁让她连全明星这样的优质股都看不对眼,“说吧,你要干啥?”

    “我问你……今天周咚咚和我说,自助餐的小龙虾是一堆一堆的,大龙虾和螃蟹也是一堆一堆的。”周书玲弯下腰来,按着裙子蹲在刘长安身旁,伸头扭过脸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是啊。”刘长安摆了摆手,“让让,别挡着我刷漆。”

    “那如果是很能吃的人,贵的自助餐,也能吃够本哦?”周书玲计算了一番,要吃多少斤小龙虾,多少只大龙虾和螃蟹,才能回本。

    “我要带周咚咚去吃自助餐。”刘长安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丢掉了手里的刷子。

    “你们两个去啊?”周书玲连忙追了出来,期待地看着刘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