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闹鬼,刘长安就想起了袁枚的《子不语》和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早去数十年间,连后半夜放进口片的录像厅都少见,街上的小书店鬼鬼祟祟的在柜子底下压着从港台偷运过来的杂志,很多少年人拿着这两本书就能够看得蠢蠢欲动,难以自已,最后无法控制。

    例如《大毛人攫女》这一章:西北妇女小便,多不用溺器,陕西咸宁县乡间有赵氏妇,年二十,洁白有姿,盛夏月夜,裸而野溺,久不返……大概就是这样的尺度而已,就已经能够让那个年代的青少年血脉贲张了,月夜少妇洁白的身子跃然脑海之中。

    想象力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重要因素……得出这一结论和前文并没有关系。

    刘长安只是在想,所谓的闹鬼,是这山谷中真的有人在装鬼,还是人们被某些没有看到真相的自然事件误导了,发挥想象力的结果?

    刘长安没有见过真正的鬼,以前他觉得上官澹澹是僵尸,但是即便不了解棺材的作用机制,也能够看得出来上官澹澹是个有着正常生理机构和超强细胞活力,以肌肉驱动身体行动的正常人类。

    远看直升机落了下去,只听到旋翼的呼啸声渐渐消散,刘长安想了想继续往山顶走去。

    按了按电梯,电梯门打开了,秦雅南的声音传来,让他直接到楼顶来。

    尚未走出电梯门,便听到了“taleasoldastie……”的歌声,中年女人的唱腔悠扬传来。

    “你放的这歌充满着暗示啊?是不是骂我?”刘长安闻着香气说道。

    “一个歌单轮播,刚好放到这里而已……更何况人家是传说,你是低调的传奇,不一样的。”秦雅南一边解释,一边恭维,不禁想起了竹君棠说她是舔狗,秦雅南不以为意,反倒是有些骄傲,这样的男人,舔他又怎么得?

    当然,秦雅南觉得自己真正的心情是尊敬。

    刘长安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他走过来,深吸了一口气,不禁口腔里自觉地做好了咀嚼和吞咽时必要的分泌准备,“你这是……”

    “嘘,吃就好了,不要说它是什么。”秦雅南把烤好的一大个猫科生物的蛋蛋切盘,撒上了一些酱汁,递给了刘长安。

    刘长安坐在餐桌前大朵快颐,吃之前还感慨了一句,“从未如此感激子清把你送到郡沙来。”

    秦雅南莞尔,都说“食色性也”,果然“食”在“性”之前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对她今天的打扮都熟视无睹,倒是格外高兴于她给他做的这份烧烤。

    “一会还有烤鞭和烤脑花吃……我觉得你就喜欢吃这种重口味的东西,不过脑花是普通的黑猪脑花。”秦雅南继续站在烧烤架前忙活着。

    “这算什么重口味?”刘长安不以为然,“大凡动物,进化的最完美和细腻而让口感层次丰富的,无不是脑子和生殖系统。至于其他部位的肌肉和器官,往往都很粗糙,哪怕是被吹的神乎其神的雪花牛肉这类东西,其实用注脂等手段都可以轻易实现类似的口感……心理作用以及所谓的仪式感和自我满足占了更大的成份。”

    “嗯呢。”秦雅南不和他争这个,在脑花上淋了一层油下去,拿起水瓶昂头喝了一口,一线水落了下来,滴在胸前起伏着跌落下去。

    “味道真不错……难得居然还很新鲜的样子,这东西新鲜的不好搞吧?”刘长安随口说着不需要秦雅南回答的问题,一边说道,“竹君棠没来找你?”

    “她最近忙着学跳舞呢。”秦雅南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火候,拿着一份水果,两杯鸡尾酒来到餐桌旁的躺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