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委屈,能为你做任何事情,我心里都很高兴,也觉得自己跟你越来越像一家人。”说话的乔隐留意着纪澌钧手背上的吊针,“哥,姜轶洋为什么会连夜把我叫过来,那份遗嘱的出现,是不是也是计划中的一部份?”

    从他倒下以后,姜轶洋所做的一切,除了避嫌以外,其他的都是姜轶洋自己揣摩整件事的发展自己做出的决定,不过正是姜轶洋的临机应变,才让计划如期进行,“是。你今天去开董事会了,跟大哥说过这件事了?”

    “董事都在,不合适说这些,我先回来了,要解释的话,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不急,这事,你也解释不清楚,还是我去吧。”也只有他亲自出马,才能把整件事解释清楚,大哥要见不着他,谁说都没用,见乔隐手背上有不少淤青,纪澌钧反复打量,“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磕的。”难道纪澌钧就没其他话想问他?“哥,你不问问董事会的结果?”

    “我虽然还不知道董事会的结果是怎么样,但我知道你会怎么做。我这儿有件事情要交给你。”

    纪澌钧对他的信任,让乔隐感觉自己所受的委屈一切都值得,“嗯?”看来,木兮让他相信姜轶洋是正确的,原来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份。

    “如果,我哪天出了事,回不来了,你要替我照顾好她们母子。”

    跟纪澌钧关系最好,最值得信任的人,并不是他,为何却把这个重任交给他?因为一些事情,让乔隐在这件事上,不敢点头,“哥,你不要说这些,你不会有事的。”

    “你应该也猜到什么了,我们要有最坏的打算,她们母子,我只能交给你。”大哥不合适,他不能坏了大哥的幸福,纪优阳那家伙,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托付给纪优阳也只会让更多人痛苦,让那边好不容易平衡下来的局势又会被打破,唯一能托付的人,只有乔隐,他也相信,乔隐会比任何一个人都珍惜她。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在学习纪澌钧,纪澌钧能想到的,他何尝不也有所打算,“大哥,你若要托付,也不该是我,而是一个爱她能接受她们母子,呵护她们母子一生的人,梁帅就是这个人。”

    “梁帅不能跟她在一起,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娶她,对他来说,只会毁了他的前程,毁了大局。我若不在,你就接替我的位置,要绝对信任费亦行,他会帮你的。”

    她不在了,他无法想象,连纪澌钧都不在了,自己以后该怎么活着,双手握住纪澌钧挂着点滴的那只手,“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做,如果你出事了,我不会替你照顾她们母子,我会让所有人给你陪葬,包括你的女人和孩子,最后,我也会跟着一块走。”他一直在质疑那份遗嘱的真实成分,因为他从不相信纪澌钧会把一切都留给自己,直到今天,纪澌钧说这些话,他才知道,那份遗嘱是真的。

    落在一旁的手,盖在乔隐手背上用力握住这只发凉的手,“这是哥最后唯一能为你做的一件事,把她交给你,我放心,也算是……”

    什么叫也算是?

    当初纪澌钧拿着那只纸鹤回来,说的那些话,已经让乔隐知道什么了,抬头的乔隐语速飞快打断纪澌钧的话,“不是她,不是她,从来都不是她……”

    乔隐斩钉截铁的反驳,让一直以为,就是这么回事的纪澌钧,愣了一下。

    “哥,真的不是她。”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找一个借口回应纪澌钧,也许纪澌钧一辈子都会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他不希望他们兄弟之间,因为一个误会彼此无法做到真正心交心,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一辈子,“她已经永远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了,至于那只纸鹤,只是因为一个传说,把纸鹤带在身边,离开的人,就能找到回来的路。哥,她走了,我这辈子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不认为我还有活着的理由,所以,你不能有事。”

    他以为,乔隐爱的人,是她,但乔隐的眼神,告诉他,并不是她。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就把这个答案挖出来了,纪澌钧笑着轻轻拍了拍乔隐的手背,“就算不是她,那你也不能做那么偏激的事情,那只纸鹤,是你嫂子的吧,她给了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就要把她送去陪葬,这不合人性,更不符合道理,你要敢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