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泽就那么站在那里,平静地望着余敏。

    他的目光沉沉的,仿佛深邃的河流,薄唇弧度却是她熟悉的那种疏离,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过去的六个月,所有与余敏父亲相关的住院的事宜都由蒋承泽助理同余敏对接。

    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在微信上问候过彼此,不管任何节日;甚至连朋友圈的点赞和互动都没有一条。

    余敏看着蒋承泽,张了张唇,喉咙仿佛被哽住一般,和大脑一起当机。

    “正说你呢,你就到了。”蒋老爷子抬头,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余敏脸上停留了两秒,朝着门外的人招呼,“都是熟人了,怎么,还要我介绍吗?”

    “好久不见。”蒋承泽迈开腿,朝着余敏点头。

    仿佛封印被解除一般,余敏这才僵y地附和道:“嗯,好久不见。”

    那天在病房,余敏整个人都很机械。

    机械地附和,机械地寒暄;机械地笑……没待多久,便告辞而去。

    关于蒋老爷子随口一提的的建议,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就在他回到父亲病房,收拾东西时,蒋承泽忽然发信息给她:有空吗?我们谈谈吧。

    初春三月,万物复苏,医院内外一片生机B0B0、春意盎然,疗养楼上的温室尤甚。

    早樱、山茶、玉兰、海棠……高低错落的植物纷纷cH0U芽开花、喧杂的挤在一起,争相竞YAn——花香沁人。

    那天,余敏和蒋承泽两人坐在温室靠窗的沙发上,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听说你准备带叔叔回家疗养?”先开的口是蒋承泽,用一种随意的口吻问道。

    “嗯。”余敏点头,“反正都是药物治疗,在哪里都一样。”

    “也是,在家还有阿姨陪着。”蒋承泽附和,又问,“你呢,后面有什么打算?还会回来上班吗?

    “还不知道呢?”余敏垂头,“反正都辞职了,我得等父亲彻底好起来才能放心,至于工作,后面再说吧。”

    然后,蒋承宇迟疑了一下:“余敏,你想过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