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览并不知道,那些看不到画作的大家们,都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原因也很简单,这王览乃是品鉴之人,本来始终是表情淡然,但看了陈止的画作后,却神色突变,在场的没有蠢人,哪里还猜不出缘由。

    “这个陈止居然真的有画技之能,还能让晋阳先生都意外!”

    带着这样的感慨,众人面面相觑,再看陈止的时候,都觉得其人高深莫测许多,这神色都肃穆许多。

    而乐起等人则是面色难看起来,因为先前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虽然没有明确的立下字据,但他们这等身份,又在这样的场合公开,那只要陈止能完成他们的要求,而且不需要全部完成,只需要大致达成即可。

    但乐起等人若是食言,那可就是身败名裂了。

    这么严重的后果,等于是将自己逼上了一条难以后退的道路,君子所不为也,乐起之所以敢提出来,除了因赵远的话恰逢其会,也是他笃定陈止难以真的做到,现在见情况不对,慌乱难以避免。

    那一炷香缓缓燃烧,青烟袅袅,仿佛缠绕着各方的念头,慢慢向上飘荡而去,越来越短……

    “时间好长,里面发生了什么?”

    对面的酒楼上,徐吉还在死死地看过来,等待着结果,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半点成竹在胸的样子了,短短时间内,居然就露出了一丝憔悴之色,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煎熬。

    实际上,就在刚才,他的父亲,那位徐家的老太公,当代爵爷,就排出了第二批人手,过来喊徐吉回去,从口气里面就能听得出来,颇有斥责之意。

    但徐吉生生就顶住了压力,死活都不愿意回去,偏执的要等待这次宴会的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没有人再进去了,却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大的风波,越发让徐吉担忧起来,隐隐有不妙之感。

    “难道陈止真要时来运转?”

    “难道我七哥真要折戟沉沙?

    在城池的另一边,刚刚入城的陈罗等人,刚刚下车,找到了一个酒馆,正在打听陈府的位置,同时也在打探陈止的消息。

    结果,这一问,就知道了不少消息,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因为陈止的消息,最近在洛阳城中,从外到内,遍布全城各处,所以一听说是打听陈止的消息,那酒馆中的人立刻就来了兴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那说话人的立场五花八门,而说的话也是各有不同,让听的人不由心惊胆战。

    陈罗他们的到来,对于陈府而言并不重要,虽然事先也通知了一下,但乃是来自彭城陈氏,而且来得又很慢,连陈府中负责接待的家仆都快记不住了,因此入城之后,也没人来迎接,以至于陈罗不得不自己问路,这一问,心都凉了。

    他所询问的这座酒馆,不过是普通饮酒之处,一般的士族根本不会停驻,多是寻常布衣,也有消息灵通的商贾,而他们得到的情报,多数都是被控制和处理过的,所以在他们的口中,陈止固然是名声极大,所举办的品评会更是别开生面。

    但更多的人,却提到他因为品评会,而得罪了书院,又有三个大族要对付他,如今已是危如累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