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那人脸色苍白,胡须明显经过修整,陪着那面庞倒也有几丝不怒自威的意思,只是配合着那脸上的惊恐之色,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更没有多少闻言可言。

    “你就是汪荃?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只不过这气度就着实让人有些失望了,”杨宋往前面走了两步,一边走一边摇头,“之前听代县的几位友人诉说,还以为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现在一看,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他口中的友人,其实就是来到代县之后认识的世家之人。

    “两位是?”

    汪荃本来被人押送,心惊不已,他今日一天真的是峰回路转,情绪几次变换,可谓心力交瘁,早就拿捏不住情绪了,再加上刚才看着周围火起,四周惨叫,早就吓破了胆,又落到了兵卒手里,想到过去自己所为,以为也要碰到同样遭遇,这心里惊恐万分,现在突然听到杨宋的话,再看杨家兄弟的衣着装扮,不是兵家样子,反而有世家风度,立刻就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你不知道我?”杨宋闻言就笑,看了一眼身上衣衫,便明白过来,他与自家兄弟其实是得了陈止征北将军麾下的司马之职,以此来统领兵马的,但装扮上却不以将领自居,是以乍一看,却是看不出跟脚。

    “我叫杨宋,你该知道我吧。”

    想通之后,他也不客气,径直来到那脸色苍白的汪荃身边,见对方一听自己名字,手脚抖动的更加厉害了,这心里不由升起一丝自豪,挥挥手,让两边的人退下。

    汪荃恢复自有,却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挣扎了好一会,才站稳了身子,然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原来……原来是杨将军,这……这你不是应该在当城么?那围困当城的兵马……”

    “该说你消息灵通呢,还是说你消息闭塞?”杨宋露出笑容,“你看我站在这,难道还不明白么?阮豹已经败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和你在我家太守帐前聚首了!”

    “难道那消息都是真的。”汪荃的眼睛瞬间失神,透露出浓郁的绝望之色。

    “好了,不用与他废话了。”杨元从后面走上来,打量着汪荃,“汪荃,你自己做下的事心里清楚,有何下场,也不要怨恨旁人。”说着,不顾汪荃的苦苦哀求,便让人将人带下去。

    随后便有一兵卒过来,叙述经过。

    “这汪荃本来被亲兵护持,周围都是兵马,根本难以擒拿,结果火毬落下,地面火起,他惊吓过度,拨转马头就往来的路上跑去,很快就冲出了大军范围,被埋伏在后的兄弟抓住了!”

    “我说怎么这边大军刚溃散,就抓住了汪荃,也有点太快了,原来是自己被吓破胆了,”杨宋大大咧咧的说着,看了杨元一眼,“当初那阮豹可是毒雾弥漫,都没能抓住,但现在也好了,有这个汪荃在手,多少好说话了,先前让那阮豹跑掉,我可是一直都懊恼着,怎么样,要如何处置这个汪荃?此人先后放了几波人进来,更是处处给太守使绊子,可不能轻饶了!”

    “要怎么处置此人,不是咱们说的算,”杨元摇摇头,“明天一早,就把人送去代县,交给太守,让太守发落,你我还是先准备攻打境外的兵马,现在汪荃落网,正好拿着他先把城里几个负隅顽抗的人招降,再看看能否引出一些潜藏的恶徒。”

    “你可比以前更要无趣了。”杨宋很是遗憾的摇摇头,也不再多问。

    很快,二人又制定了攻打境外那支胡人兵马的战略制定完毕,就又吩咐人把乞伏准、段常叫了过来,吩咐一番,然后依计而行。

    很快,乞伏准与段常便在几名护卫的陪同下,走出了代郡的屯镇,前往几里外的驻军那。

    他带过去的,除了自己知道的消息之外,还有屯镇要停止给他们补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