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师说》乘着这阵东风,快速的在这广陵城传扬开来,并有冲出城池,走向广陵郡各处的趋势。

    陈止之名也在这个浪潮中,第一次被广陵人知晓。

    广陵此地,靠近大江,与江左隔江相望,在此地有了名望,有了渗透到江左的可能,那里是新汉起家之地,虽说迁都后略有衰退,但依旧人文荟萃,为天下有数的繁华之地,新汉朝的几个顶尖家族,其根基都在此处,若能在此处扬名,好处众多。

    不过,陈止到底不是广陵本地人,加上又是因为郭展师徒的造势,借文章传名,因此《师说》之名比他本人更为耀眼。

    当下邳陈家派来的人,进了广陵城,满耳听到的就是有关《师说》的话题,顿时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不妙。

    “我还是来晚了,我那兄长估计已经闹出事了。”

    来的人名为陈毕,是陈华的胞弟,这次来广陵,就是下邳陈家接到了陈迁传来的书信,看到了《师说》一文,又听说了陈华在彭城的作为,担心事情进一步恶化,派来叫陈华回去的。

    陈华在彭城吃了亏后,担心名声受损,没有回下邳,径直前来广陵,以至于下邳陈家都没能第一时间联系上他。

    “当务之急除了见我兄长之外,还得搞清楚当前局面!”

    定计之后,陈毕很快就行动起来,等陈毕见到陈华时,却不由倒吸了口凉气,看着对方那红肿的双颊,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在见面之前,就了解了情况,知道了《师之道赋》的造势,以及论道会的事,早有心理准备,可真见了自家兄弟的惨状,还是忍不住心疼起来。

    “兄长,家中让我来,就是想让你一观《师说》此文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陈华扯动嘴角苦笑一声,问道:“不知道家中要如何处置?”

    “我来的时候,家里还不清楚这边的情况,只是让我带你回去,”陈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看兄长不如去求求冥内先生,让他帮您说个情,否则家族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陈华脸上的苦笑更浓了:“我那老师,因为我的缘故名声受损,在观夜楼能护着我,已经不易了,我现在去求见,他已经闭门不见了,是指望不上了。”

    观夜楼一场,名声扫地的是陈华,可郭展和三位僧人,也是灰头土脸,名格大跌,这种时候,他们都选择了低调下来,让时间先冲淡一些,那郭展更是狠心不见陈华,先割断联系,防止名声进一步恶化。

    “怎么可以这样!”陈毕一听,不由恼怒,“这次的事,他本就存着利用兄长的想法,真以为能一撇了之?”

    陈华只是摇头,不再多说。

    观夜楼论道,陈华接近身败名裂,教化之名没拿到,反成了反例,可郭展同样没有讨得好来,《师之道赋》可以推到陈华身上,可和枚显的论道就不能算到别人头上了,加上种种造势的反噬,他郭展同样损名不小,难免迁怒陈华。

    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