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这篇兵策无疑是有用的,上面的方案和刚才讨论出的战术相差不大,几人自然乐得顺水推舟——这不是他们没有担当,而是贼军突围出去,一旦造成政治事件,那问题就太大了,不得不提前准备后路。

    另外一方面,如果最后战略有效,他们也有其他的方法揽功,自然不必急于一时,乐得推崇此文。

    “诸位,按着上面的说法,这几天就可有个结果,先遣人手,通知沿线的驿站注意吧。”

    “若是一切顺利,或许几日之内,就能有好消息了。”

    随着定计下来,众人各司其责,忙碌了起来。

    吩咐完毕,朱守摸了摸胡子,眉头皱了起来。

    “今日之事,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是成是败,真是让人头大,说起来,还没搞清楚这陈止到底乡品几许,我这就给他戴起高帽,不过能和那位结交,肯定不会是低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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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陈止有这般劣迹,陈家又为何要递上品状?就因为写了一手好字?”

    另一边,在留县一间摆设考究的房间中,有一位深夜未睡之人,正念叨着陈止之名。

    这人面容清瘦,眉眼有神,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儒雅气息,此时正跪坐席上,手中夹着一枚围棋棋子,盯着摆满黑白子的纵横盘沉思着。

    边上,有名身着官服的男子,躬身汇报:“回禀祖中正,陈迟已将那篇《华源阁论》送过来了,说是要请您过目。”他手里捧着一根画轴。

    “我来留县,只是想要一观诸葛家嫡子的风采,不是来处理政务的,但既然送来了,我也当一观,倒是让你操劳了,一直等到现在。”祖中正说着话,脸上露出了歉色。

    那官员笑道:“中正的习惯,下官早有耳闻,这棋若不破局,怕是今夜难眠啊。”

    “哈哈!”祖中正笑了起来,接过画轴展开一看,顿时眼中一亮,“好字!”

    旁边官员闻言,默默点头,这字他来前看过了,乃是入品之字,能写出这样的字,必是出彩人物,递上来的品状也描述了陈止的九征,都无问题,他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毕竟都是陈氏一族。

    “这个陈止的字,确实是不错,”祖中正点点头,笑道,“你们陈家又多了个人才,本来我还有些话没好意思出口,生怕这字扫了我的棋兴,没想到得了意外惊喜,按理说,凭他的家世和这手字,足以拿个八品乡品,只不过此人的生平我也看了,过去有恶名,评价就得降一等,还望徙南你能理解啊,总得留个时间,再往上升品。”

    由于历史的不同,新汉的九品制评断,与原本历史上的西晋有着区别。

    “这个当然。”那官员点点头,并不坚持,此行可以定品,就已经是收获了,因为彭城陈家严格算起来,乃是北方士族,而陈止也有劣迹,要知道这位中正来头不小,来留县也只是顺便,本来连见陈迟的念头都没有,所以陈迟才托人将字送来,让这名官员转而递交。

    这名官员名叫陈迁,字徙南,乃下邳陈家之人,与彭城陈家分属两支,却是同一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