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这句话,王弥停下了动作,一挥手,让抓人的两名兄弟停下,然后转头朝关先看了过去,后者则又一剑逼退了持刀大汉。

    注意到王弥的目光,关先毫不犹豫的喊了起来:“你不是说那篇兵策么?兵策是这彭城陈止给朱守的,陈止是谁,你在彭城肯定知道吧!就是站在那边的那个!”

    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说出如此言语,在道义上难以说通,表情颇为尴尬,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说了,因为诸葛言关系重大,一旦身死,那掀起的风浪,根本无法想象。

    相比之下,牺牲一个陈止,根本算不了什么,就好像他的先祖过关斩将之时,旁人说的是兄弟情义,没人会注意尽忠职守的守将被杀了多少。

    “关兄!慎言!”

    面临被抓危险的诸葛言反倒恼怒起来。

    陈止则摇摇头,看向关先的目光中浮现失望之色。

    “坏习惯学了个十成十,好品质却一分也没得学到,这就是关键时刻的本事?”

    不过失望归失望,可兵策本就是陈止拿出去的,倒没有否认的必要,不过,关先却没有看出来,王弥要抓住诸葛言,可不是因为兵策,把这事挑明了,也改变不了局面。

    想着想着,陈止又打量着两个击败诸葛家护卫的大汉,眯起眼睛,思索起来。

    诸葛家的护卫,如果真这么好对付,诸葛言还能安心的游学天下?这不是笑话么?再联想到王弥停留彭城的另一个目的,一个猜测在他的心里慢慢成型。

    另一边,王弥看了陈止一眼,却失笑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了,竟想出了弃车保帅的法子,也真是难为你了,可惜啊,我王弥什么事情没见过,会上你的当?”

    这话一说,关先表情一愣,跟着就更加难看了。

    “陈止的名字我当然知道,我不光知道,他那篇《师说》我也看过,并且很是佩服,确实是足以名传千古的文章,但……”

    王弥伸手随意的指了指陈止。

    “他一个写名教文章的人,地方世家的子弟出身,还地处徐州彭城,你说他的一篇兵策,能影响到青州朱守,我会信?算算时间,那篇兵策成型时,陈止的《师说》还未写出,除了彭城,在其他地方籍籍无名,就算现在,也只在徐州境内有些名声,朱守那般自负的人,接到这样一个人的兵策,他会正眼相看?不立刻让人扔掉,就算不错的了。”

    不得不说,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王弥说的,几乎与朱守所做一模一样,若没有王弥当时及时突围,恐怕那篇兵策只能遗失荒野。

    另一方面,王弥的逻辑也没任何问题,以陈止当时的名声、地位,以及所在之处,别说给朱守递上兵策,就算想和朱守套交情都十分不易。

    再加上,陈止正好在诸葛言身边,怎么看都像是情急之下,被人拿出来背锅顶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