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慕晴感慨线索得之容易时,手下人来报道知州夫人求见。

    莫不是来解释驿站收费不合理的?

    但也不应该这么快呐……

    半带疑惑半带激进,秦慕晴从容不迫进入宴客堂,她想先发制人,直接询问不合理的驿站收费,结果知州夫人那凄凉的表情硬生生将她的询问压回。

    “知州夫人这是……”

    见秦慕晴至,知州夫人忙来行礼,支支吾吾半天,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述,可又像是在担心什么,只是闪烁其词。

    “王妃,日安,民妇此次唐突拜访,事出有因,望王妃莫要责怪……”

    “哦?夫人请讲,有什么事情不妨先讲明白,那些礼节寒暄就先省了吧。”

    听此语,两滴暗藏于眼眶的眼泪悄然滑落,她拿出手帕轻抚眼泪,为自己的失礼表示歉意。

    “王妃,您前些时日下达的告令可属角州百姓福报,这一点民妇和知州都清楚,有异议来信询问的,都被我们劝回,我们也解释出,这些都是为了角州百姓的生机,角州积贫已久,这告令是好事呐……”

    秦慕晴对这些推辞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这知州夫人为何回来寻她,要告诉她的又是什么事情。

    为此她不合时宜般打断道:

    “知州夫人,这些情况我都知道,这几日回信什么的也是麻烦夫人与知州了,夫人今日到访,怕不单是讲述这些事情吧。”

    此语一处,知州夫人心内顿时明了,瞧来这些情绪的铺垫在秦慕晴这里没有任何作用,倒不如直抛问题。

    郁结在心头的纠结顺势而发,她将知州府内发生的一切复述明了,她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她心中明了,那些地主是不敢来秦慕晴面前诉苦的,所以即便有些夸大其词也不用在意。

    “王妃,那些地主已经跑到知州府闹了,逼着我们家老爷去找您评理,老爷说是不去,他们,他们竟反咬一口,偏说什么他们名下有我家老爷的田地,王妃,那可是大罪呐……我们哪来的胆量做哪些事情……”

    知州夫人这一下直接将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甚至是帮秦慕晴背锅的层面。

    “收租改变方式,这对百姓来说是何等的福分,当时我们家老爷也想过,只是牵扯的人太多,一时间不好下手,还是王妃有这魄力,能做好这些,百姓何尝不是念及王妃的好,那些地主也是心虚,不然怎么不敢来王妃这里理论……”

    这话的题外音很明确,在秦慕晴听来,这属实是在向自己邀功,或者说是吐槽。

    为官者不可有私田,这一点秦慕晴是了解的,处罚力度之巨大,足以令所有人止步,先帝在时已是处理过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