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老六”的男人逐渐暴躁,他身旁已经摞起不小的红纸堆,看起来他失败了多次。

    “这驿站这么多窗户干什么,真是搞不明白,你让我看啥……我的个神姥姥啊,那不是咱们王储吗?怎么跑着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剪刀想要跑出去行礼,只是身旁的同班一把拦下他,劝他安静待在屋内。

    “你跑出去作啥?你个大老粗做事说话都不经脑,你出去说啥,万一惹到王储咋办?”

    “我祝王储新婚快乐不行吗?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扫兴,那可是王储,未来的可汗,你一辈子能近距离见几次?你起开,别耽误我在神面前表现!”

    老六本想猛冲出去却被身旁的兄弟一把按住,见老六有些动怒,他只得苦口婆心劝道:

    “你觉得王储是真的想和亲吗?娶一个异族女子?而且,我听说那公主根本就不是皇室血统,像是他们那里的一个妃子同奴才的私子……”

    “还有这事?!这丰宜国皇帝就被一个奴才拔尾毛了?!哈哈哈!”

    “你小点声!”

    一拳捶在老六背上,驿站内这才安静些,两人也开始安心剪窗花。

    在北荒,拔尾毛”便是被扣了绿帽子的意思,形象来源是斗鸡中失败的公鸡,公鸡被自己的“对手”拔去尾毛的样子,耻辱且狼狈。

    因距离的原因,蒙屠只可瞧见驿站内有几人在忙着,至于他们在聊什么,蒙屠听不见,也不感兴趣。

    放回加急马,蒙屠背着双手不慌不忙的返回宫内,他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列宫,找出得体的朝衣换上,紧接着像个无事人一样走出。

    “呀!王,您、您回来了?”

    按时打扫列宫的宫女惊得讲不出话,她们的王储可是一个月前无缘无故出宫了,就连可敦也没放出详细消息,如今她们的王储又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回宫,这一切都太过突然。

    她们这种小小宫女可是担待不起。

    “怎么,还不能回自己家了?可敦在大殿?”

    “回王,可敦在哪,奴婢也不清楚……”

    这件事情不能怪她,她只是个打扫卫生的宫女,可敦那么高贵的身份,她怎么可能清楚?

    “那好,本王自己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