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期,我最好的朋友患上了兽化病……”

    这段回忆对於亚伯来说,有些过於痛苦,是他根本不愿意回想起来的。

    这也使得他压抑着痛苦情绪,所进行的叙述,变得断断续续。

    “您知道的,兽化人作为在外形上明显区别於人类的特殊群T,是会遭到歧视和排挤的,这一点在学校里也不例外,以兽化病作为理由,所有学生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找他麻烦,辱骂他、殴打他、勒索他,他完全沦为了一个人r0U沙包,所有人都可以朝他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有一天,他被一帮人堵在角落里进行殴打,我刚好路过,他看到我了,他的眼神在向我求救,他被打的满头是血,当时我有想过要冲上去制止他们,但是、但是……”

    说到这里,亚伯的声音,都已经带上了一丝止不住的颤抖。

    “我害怕、逃走了。”

    说出这句话的亚伯,已经红了眼眶,眼泪决堤,也就在一瞬之间。

    “在後面的日子里,我根本无法面对他,所以我开始逃避,我害怕与他见面,更害怕跟他说话。”

    “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时间是九点三十七分,他打了个电话给我,我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最终选择了逃避,把电话给挂断了……”

    伴随着痛苦记忆的不断袭来,此时的亚伯,已然泣不成声。

    “就、就在三分钟後,他从教学楼顶跳下去了……”

    “……”

    毫无疑问的,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我好後悔...我当时为什麽逃走了?为什麽没冲上去制止他们?又...为什麽没接那个电话?”

    “如果我当时冲上去了,大声的制止他们,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如果我在学校里没有避着他,多跟他说说话,他是不是就不会想不开了?甚至、甚至当时我要是把那个电话接起来...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跳下去了?”

    在那一声声自问中,亚伯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痛苦,就好似大坝决堤一般,彻底爆发了出来,朝着雷蒙倾泄过去。

    剧烈的情绪起伏,让他在叙述的过程中几度崩溃。

    而通过对这件事情的了解,对於亚伯这个人,雷蒙无疑也是有了一层更加深刻的理解,同时也明白了当时亚伯会站出来的主要原因。

    亚伯会当时挺身而出,是源自於他心中那GU深深的懊悔,这是从他的‘懊悔’之中,延伸出来的,一种接近於‘自我救赎’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