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颇为新奇地看得移不开眼。

    越棠居然怕她。

    只是怕她的不是前世的那个宿敌,而是眼前的小可怜越棠,沈觅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喝完药,越棠稍微放松了点,唇瓣张了张,声音又轻又小心。

    “多谢殿下,越棠之前,”他手指扣紧了堆在身上的锦被,艰涩道:“无意冒犯……”

    他在江边对沈觅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直白地拆穿她的假话。

    他被家族放弃,在北朝本就艰难,以沈觅的身份,要他的命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越棠不敢有丝毫得罪。

    沈觅茫然了一瞬,才想起来这码事儿,摆了摆手,温和道:“你没有哪里冒犯我,倒是我还应当对你说声抱歉,万一摔傻了怎么办?”

    越棠又愣住了。

    旁观的系统:“???”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沈觅立即住口。

    前世和越棠说话的阴阳怪气习惯一时没改过来。

    沈觅内心哀嚎一声,强装着面上淡然。

    作为始作俑者,沈觅不得不面对面前再次被误伤、不安又无措的小越棠。

    安抚地冲他笑了笑,沈觅努力地温声解释道:“你那时没有说错,我确实是在骗他们,还让他们当时误解了你。被你说破后,我心虚了才让你跌倒的,还好你摔的不重。今日两事,其实是我对不住你。”

    越棠连忙摇头。

    见她不打算责怪他,他小心地抬眼,惧怕退了大半,许是感觉到沈觅的善意,他放松下来,双目盈盈如夜空星河,灵动又欣喜。

    “是越棠应当感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