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部族,所有人口加起来都还没有进袭的梁山军一半多。又被打的措手不及,还如何能够抵挡的住?

    战斗经过不需描述,只需知道一个词汇叫风卷残云,如此即可。

    花荣走进那部落中央位置耸立的高大牙帐,就看到几蓬鲜血应在了洁白的羊绒毯上,其内却已经一具尸体也无。他兀自就在帐中大座坐下,不多时手下诸将就全都赶到来了。那脸色有些严肃的岳飞和栾君实,满脸上都透着无比畅快的折可大等等。

    小李广实是知道是甚个原因。这是大军奔出的第一战,不知道是人人心中激动,亦或是真就对党项人恨之入骨,横竖是个个放开手了来杀。其中以折可大为首的府麟子弟兵为甚。非是岳飞、栾君实最后作了阻止,恐怕前者会将这儿的男女老少斩尽杀绝也说不定。

    岳飞、栾君实亦是自觉,在外是阻止了府麟子弟兵的大杀特杀,可到了帐中却是半点不提外头的杀戮事。花荣叫随从挂起一幅地图,却是从这儿几名汉奴口中询问道的消息,后者自然所知不甚多,可生于此长于此,也多少知道就近几个部族的位置和大小。

    汉奴就是党项人攻掠汉地擒获的奴隶及其后代。大大小小的党项部族,就有着或多或少的汉奴群。不然就那党项人三四百万的人口,如何动辄便能拉出数十万军队?

    当然,这内中必然也有许多是汉人奴隶繁衍生息的后人。

    就如眼前的这部落,汉奴且不足百人,内里有一大半就是自行繁衍的。这些人在部族中的地位最是底下,人生无个自由,于那些融入了西夏社会的人是截然不同的。但毕竟在这儿生活了数代人,岂能对周遭一无所知?

    折可大看着地图上标志出的几个红点点来,笑声中透着无尽的血腥:“既然知道了,那就直杀过去。杀他个痛痛快快!”能这么一路杀奔到左厢神勇军司的驻地弥陀洞去,他折可大便是立刻一命呜呼,也心满意足了。

    岳飞与栾君实两个小将眼中闪过迟疑——崩溃的党项丁壮向着营地外奔涌过去,一个个梁山军将士骑着战马,提着刀枪,在后追赶着。锋锐的兵刃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中闪烁着冷冽地寒光!血迹就好似淋漓而下的雨水,泼洒在这片草地上……

    花荣心中都是在笑,二小还是太年轻了。“此二处离的忒近,不可放纵了。”

    “郝思文,折可大。”小李广点将。

    二人脸上闪过喜色,忙出列应声着:“末将在。”

    花荣没有多余话,只把手指点在两个近距离的红点上,“讲他们拿下了,不留后患。”

    郝思文与折可大兴致冲冲的领命去了。

    其他诸将亦是纷纷下去歇息,外头一具具党项丁壮尸体已经被收拾了起来,所有的马儿都被集中,剩余的妇孺也被集中看管,空地上已燃起一堆堆篝火,上头架着宰杀后的整羊整牛,将士们欢欢喜喜的团团围坐成一圈。

    这连日的奔波,又夜间打了一仗,必须要歇息歇息的。且这里只周边两个小部族,灭掉之后,短期内亦不需担忧走漏风声。

    牙帐中只剩了岳飞和栾君实,花荣知道这俩的前途是不可限量,那是极被陆谦看重的人。这当中,岳飞是个‘野生’的,而栾君实却就是标准的自家子弟。当年水泊大寨里的一班人,那有子嗣的也有些人,但后代能如栾君实这般争气的,却是一个没有。

    早前时候岳飞乃是一枝独秀,那时候水泊老人中还有些酸酸的感觉,幸好这栾君实立了起来。

    花荣并非水泊大寨时的老人,可他与陆谦等人的牵扯却是极深。那后来者就多把他也归入了元老派中。他也不觉得有甚可辩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