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当初过来时谎报了年龄,其实光看他我也知道这是个半大的孩子,他家里实在太困难了,这孩子求了管人事的半天,说的人事处的大姐都不忍心了,拉着他找上了我,最后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家里太困难了?”

    在于小晚印象里,马大壮一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马大壮好歹是个段长,工资比一般职工都要高,他们家里人口简单,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祁闯点了点头,“他妈前年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还逃了,后来好歹留下一条命,却落了个残疾,好歹生活能自理,却也成了个废人,今年初他爸又下了岗,之前他妈出车祸就掏空了家里,现在每个月还需要一笔不小的医药费,这家里没了收入,日子更是雪上加霜,这孩子不得已辍了学,想找个工作贴补一下家里,都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当时我也是一时心软就留下了他,这孩子挺招人心疼的开始我只是让他在后厨当个学想着让他既能挣点儿钱,也能学门儿手艺,不过学徒工资少了点儿他就利用空闲时间往后厨刷盘子刷碗,今儿个这事儿是我不知道,我要知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祁闯说的确实是实话,马畅在餐馆里工作这段时间,里里外外的人都很照顾他,就连他一边做学徒一边去当刷碗工都是史无前例,祁闯也让人按照他每天刷碗的多少多给他开了工资。

    于小晚转头看了一眼马畅,少年站在那里依然是一脸的无措。

    不过几年没见,原来朝气蓬勃的小脸染上了一抹超出他年龄沧桑,眉宇间除了无措还带着一抹疲惫和愁容,这本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承担的。

    于小晚一步步来到马畅身前,“你妈现在怎么样了?”

    尽管当初和马嫂子相处并不愉快,可是于小晚并不想牵连马畅,马畅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提到母亲,马畅眸子里闪过一抹伤痛,“还是老样子,这货让她摔碎了骨盆,只能瘫痪在床,开始那一段时间生活都不能自理,现在好歹能解决自身问题了,只是这场车祸,也让她受了很大的打击,她现在心脏不太好,受不了大的刺激,每个月还要一笔不小的医药费来维持。”

    于小晚又问,“你爸爸呢?”

    “厂子效益不好,我爸是第一批下岗职工,他岁数大了,出来再找其他工作也不好找,后来买了辆板车,靠给人拉脚搬东西赚点钱。”

    这种板爷津市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祁闯的父亲年岁大,又捧着铁饭碗儿在厂子里干了半辈子,这样的活计他干着已经算勉强了,无论是搬货还是拉脚远抵不上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经常一天都没有活儿,就是这样马畅才辍学,想着多少帮家里一把,减轻一些父亲的负担。

    于小晚看着眼前的青年,想起了他刚来津市,马畅帮她摘柿子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