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坐在小条凳上,拿着把扇子百无聊赖地扇着炉火。

    这种滋补调理的药是最难熬的,火要先武再文。时间掌控也很重要,都把握好了药效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像穆沙佩佩这种上来就拉风箱的,一般除了打铁,没人会这么g。

    “饿了吗。”

    听脚步声晏兮就知道来人是谁,他把扇子一扔,r0u了r0u脸哀嚎道:“饿Si了!”

    晏兮睡了好几天,醒来时只进了一碗薄粥。下午折腾着洗了澡,末了给陆先生施了一轮针,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乏累。现在空着肚子闻煎药时的那GU苦腥味,晏兮觉得自己眼前金星直冒。

    “这是陆阿婆熬得米粥,多喝点。”

    晏兮侧头,看到赫哲端来一碗几sE杂粮熬成的粥,这应该就是阿婆说的百家饭了。大约是陆先生发病时两人还没走几家,所以米少,粥就熬得有些薄了。

    晏兮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心意,他笑笑,接过粥碗。

    喝了一口,晏兮侧目去看蹲在自己旁边的赫哲,问他:“刚刚在屋里为什么替陆先生说话?怕我不救他么?”

    赫哲点点头:“你们药王谷规矩多,所以我担心……”

    “哪有那么多规矩。”晏兮打断他,漫不经心道:“我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呗。”

    赫哲笑着说:“知道了,快喝吧。”

    粥碗很大,又有些烫。晏兮两手捧着,慢吞吞地咽着米粥。

    赫哲盘腿坐到他身边麦秸上,看了一眼炉膛里的火,问:“陆先生病情怎么样?”

    晏兮给陆先生施完针后,老先生就恍恍惚惚醒过一回,不过很快又睡过去了。晏兮没说病症的事,只嘱咐了让人好生陪着,便去煎药了。但陆阿婆对这事肯定是要惦记的,所以在赫哲送粥时便拜托了他去问。

    晏兮皱眉,奇道:“阿婆托你问的?”

    “是”赫哲道:“陆阿婆很担心。”

    “怎不直接来问我。”晏兮有些郁闷地拨弄着药炉嘟囔一句,接着说道:“说实话,不怎么好。”

    赫哲问:“很严重?”

    晏兮点点头:“陆先生为虚损脉象。要知道,虚损之脉,若弦紧甚者病必甚,数甚者病必危。而先生的脉,弦细且加紧数,三者皆占——怕是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