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在房中闪过,妈妈了倒下去。

    哈利一直没有哭,他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抓着摇篮的围栏,仰望着男人的面孔。他还不明白“杀”的真正含义,以为爸爸妈妈只是在配合朋友做一个游戏,他听爸爸妈妈说过,他的家除了最忠诚的朋友,没有人可以进得来。

    男人非常仔细地把魔杖指在他的脸上,冰凉的触感终于使他难受得哭了起来,男人听到哭声似乎很不耐烦。

    “阿瓦达索命!”

    绿光再次闪过,比之前的刺眼得多,刺得他不得不闭起眼睛。再睁开,周围已是一片废墟。他终于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

    哈利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僵了,眼睛涩得难受,喉咙像火烧一样的疼,整个脸上都火辣辣的,尤其是额头上的一块,就像是被一把刀一直戳着一样。

    他很累,很疼。这么幼小柔软的身体并不允许他坐得很久,可他就是固执地坐着,固执地透过摇篮的栅栏死死地盯着废墟中母亲的那一头鲜艳的红发。

    他觉得妈妈只是睡着了而已,她总会从地上爬起来的,然后就会像往常一样亲吻他。

    哈利担心他一不小心分神就会错过妈妈醒来的瞬间。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距离妈妈的倒下只是一瞬间,终于有人闯进了这个已经成为废墟的家。哈利认得这个人,是西弗。虽然他之前从未来过家里,但是妈妈不止一次地拿过他的照片给他看,还告诉他,将来有机会的话会请西弗教他制作魔药。

    哈利以为自己的眼泪都流光了。可当看到西弗抱着一动不动的妈妈绝望地哭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似乎是永远都不会流光的。

    哈利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眼前抱着妈妈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他黏稠油腻的头发凌乱地沓在脑门上,阴鸷的鹰钩鼻子此刻却显得脆弱与无助,满脸的泪水与鼻涕,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整个人充满着绝望与悔恨。

    哈利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只是突然意识到,爸爸妈妈似乎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大黑狗不在这里,狼人和老鼠也不在这里,此刻这里只有这个男人,只有这个被妈妈称作最好的朋友的男人。或许这个人可以像爸爸妈妈一样拥抱他,给他温暖。

    哈利张开双臂,喊出了人生的第一个单词。

    西弗勒斯·斯内普抱着仍然温热的莉莉悔恨地哭泣,如果自己没有把那个该死的预言告诉黑魔王,是不是莉莉就不会死去?可是黑魔王答应过自己不会杀死莉莉的,邓布利多答应过自己会保护莉莉的,他们答应过自己,他们明明答应过自己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斯内普以为自己会在凤凰社的那群人到来之前就这么一直地哭下去,可是一个软糯的伴着哭腔的童音结结巴巴地响起:“Se—Se—Severus.”

    斯内普呆滞住了,他甚至以为是他出现了幻听,可那个软软糯糯的童音不甘心似的再次响起。

    “Severus,抱!”

    斯内普猛的抬起头,摇篮里的孩子正向他伸着双臂。

    他满脸泪痕充满嫉恨地盯...嫉恨地盯着摇篮里的孩子,要不是这个被预言选中的波特小崽子,莉莉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