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循意识到自己被软禁了。

    但他却不敢反抗,因为这是蓝晚亭安排的。他犯了什么错吗?要被剥夺自由,无所事事地面对那个日渐阴沉的人。

    蓝晚亭变得有些……狂躁。尽管蓝晚亭压抑着他的怒气,但是了解蓝晚亭如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人的心思,即使掩盖得再好,他也能察觉温柔背后的暗流。让他去猜蓝晚亭的想法又未免困难了些,于是他只能忍受了软禁的戏码,并寄希望于蓝晚亭自己想通。就像以前他惹恼了蓝晚亭,被不起眼地发了脾气,再收获温柔的道歉那样。

    事实上,有些事情不是能想通的,也不是可以解开心结的。

    他毫无挣扎的默许加重了蓝晚亭的疑虑。于是在他放任自流的态度下,蓝晚亭变本加厉起来。

    蓝晚亭经常回来见不到他,每次找到他在实验室待着的时候都是一脸怒气,却不会发作,然后一言不发的将李昱循带入怀抱,在李昱循以为他要这么度过一晚上的时候才松开手。而后蓝晚亭直接放弃了外出办公的选项,每天都和李昱循待在同一栋房子里,来消除那些恐惧和不快。再然后李昱循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守着蓝晚亭,同处一个空间才能打消那些不能言说的心情。

    从来没被这么粘过的李昱循难以适应,可是他什么都不敢说,似乎一旦提出抗议就会招致难以承受的恶果,那里有什么正等着他。

    于是他生存的空间充斥着蓝晚亭的气息,两人像被磁铁吸住般密不可分,而又潜伏着被一点施加的外力轻易分离的危机。

    李昱循感觉自己越来越嗜睡,这也许是每天都守着蓝晚亭的后遗症,他每天什么都不能做,从天亮到天黑都陪着蓝晚亭,实在无聊得够呛:如果一有要离开的苗头,就会被蓝晚亭眼神谴责,并在起身的时候被他询问并且叫回来。

    就算是养条狗也得遛一遛吧,李昱循颇不忿地想着。他不知道蓝晚亭的脾气还要持续多久,至少他的耐性快耗光了。

    更让他苦恼的是他的身体。蓝术那个小畜生对他做的事简直罄竹难书,他也因此被情欲浸染得敏感而淫乱,穿着再厚的衣服也会被胸膛流出的奶汁打湿,挺立的乳粒鼓出令人尴尬的弧度,甚至被蓝晚亭触碰的时候,下面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都会不自觉地淌水。

    多么可怕的事情,正发生在他身上!他所最为恐惧的,就是因为这具畸形异样的身体而被欲望驱使,成为其他男人的胯下之物,被淫欲占据思绪,再也没有自我和人权。

    而现在他需要面对既定的事实,和本该安慰他陪他走出低谷的却表现得阴晴不定的爱人。孤立无援的挫败感令李昱循疲惫不已,无法去思考他真正嗜睡的原因。

    蓝晚亭却知道得清楚,是以他仍未想通怎样和李昱循回到以前,回到过去没有蓝术插足时的关系。

    他打量着一旁昏昏欲睡的李昱循,连耳机里传来下属的呼唤都置若罔闻。李昱循的眉眼看上去更加柔和,英俊的脸呈现出安详的情态,变得更加饱满的胸部几乎要将紧缚的织物撑开,窄而结实的腰看上去似乎无法支撑胸部的重量,显出引人犯罪的风情……

    “队长?队长?还在吗?”α气愤地拍了下桌子,“什么破网居然卡住了!”

    蓝晚亭终于回过神来,“继续说。”

    李昱循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决定和蓝晚亭谈谈。

    蓝晚亭刚“下班”,轻声叹息了一声。

    “你打算把我关到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