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音乐轰得心脏颤抖,转动的射灯偶尔带过一束刺眼的光,我眨眨被刺痛的眼,再缓慢吐气,平复自己的心虚。

    对面的人坐在我一桌之隔,蓝紫色的发束成高马尾,脑后编了两绺小辫,额前束着发带,左右两缕额发从发带探出垂下,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显得颇有几分少年感,看上去完全不像称得上“叔叔”的状态。他手掌搁在桌上,食指屈起,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在我视死如归的沉默中掀起眼皮,露出那双琥珀一样的眸子。

    “说话,哑巴了?”

    “……我和同学来玩玩。”

    话中的“挡箭牌”还在我们原本的桌子旁边往这儿看,一副喜闻乐见好学生进酒吧撞见家长翻车的损友架势。我朝张辽挤了挤眼使眼色,希望他看懂我的眼神。

    就算我假借撩帅哥打听情报,不小心发现这是我忙到两个月没去见的好叔叔的地盘,更不小心撩到他的亲手下,他也该知道祖父已经授意我独当一面了,我的好叔叔不至于在我同学面前拆我的台吧?还有这种抓奸一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张辽只是神情玩味地看着我,手指又点了两下,我才注意到他酒杯空了,很自然地从半环形沙发上一路挪过去坐他旁边,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他倒酒,另一只手不假思索地往他腰上搂。

    我的动作来自于过于熟悉对方身体的自然而然,他的反应甚至快过我的亲昵,侧身、抬臂,桌下冰凉的枪管顶到我腿根,冰凉坚硬的质感隔着裙摆压住我的要紧部位,我下意识坐直了些,手上的动作尽力保持得很稳,酒壶倾斜,酒红的液体直直落进酒杯里。

    “小崽子,撩人的时候挺风趣啊,玩得很开心?”张辽的身体往我这方靠近了些,身高的落差给了他天生的压迫感,语气里的似笑非笑和隐约的威胁意味杂糅。他手腕微抬,枪管又往下压了压,甚至轻轻晃动角度,作出了类似“揉”的暧昧动作,冲着刚才我撩过的他手下的方向抬抬下巴,“左手摸的,还是右手摸的?”

    ……很好,他看见我刚才摸人手了。

    张辽的声音本就磁性,此时刻意压低了,多出几分诱人的危险味道,下体上若有若无的按压,换个东西我可能会觉得舒爽,但目前暂时没有精力去心猿意马,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