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何煜问。

    “因为你也需要。”韩栎回道。

    “论钱,当初顾明远用多少钱砸你的,我们只多不少,论庇护,就姓顾的老婆家那种货色,还不敢把手伸到我这来,更不敢把我的人送去监狱,论人,何煜,你难道在我这得不到快乐吗?我记得你叫得挺爽的啊。”韩栎多少是在商人家庭长大的,知道谈判前要知己知彼。

    何煜没回话,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林越原本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此时却走过来半蹲在了何煜面前,一只手重新抚过了那双改过的眼皮,用的终又是记忆中熟悉的那种口气,“小煜,对不起。”

    这是在为他的欺骗道歉吗?

    林越用手托着何煜的半边脖颈摩挲,很久以前,他会用这种姿势安慰吃痛的何煜,“我现在还不能长久的待在这,你替我陪陪他好吗?”

    韩栎的精神状态在林越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已不大好,艺术的敏感和散漫的天性并不适应留下他的那个家庭,从前他用沉迷绘画作为抵抗,这几年虽离开了韩家那种扭曲压抑的环境,大部分时间却仍是习惯闭门索居,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对人的兴趣,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替他周全。

    何煜看着面前屈尊降贵的两人,突然忍不住自嘲,“为什么是我?”

    “别人……我不放心,我记得当初你见到我隐秘时的样子。”没有无端猎奇,没有肆意取笑,更没有当成把柄威胁。所以接到韩栎电话的时候,林越放心地纵容了他。

    他自己不能陪在韩栎身边,也不想他乱找人,而何煜,于情于公,都在他们可以掌控的范围。

    “我知道了。”

    原来少年时对一个人懵懂的爱意,是可以被有效利用的。

    但是他作为被交易的对象,这确实又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

    于是何煜当晚确实没能出这个门。

    莫名兴奋的韩栎当场拉着他去洗了澡,第一次泡在了那个巨大的异形浴缸中。

    水汽氤氲间,何煜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略过了。但现在的问题是,感觉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听别人的豪门秘辛,下一秒便被扯了进来当色情片演员,他想起来秘辛的另外一位主角,“韩……林越他不是特意来看你的吗,你就这么撇开他?”

    “没事。”韩栎的手脚并不老实,把绵密的泡沫胡乱地打在何煜肩背上,然后又将自己的胸腹贴上去挤压,水温并不热,热的是两人相触的肌肤,“他先去客房洗澡准备睡一觉了。”

    见何煜还是不解,韩栎一边将身下的火热在人身后缓慢磨蹭,一边将下巴靠在何煜肩上解释,“我哥这几年留在那厮杀……太累了,之前每次偷着见面更是谍战般的累人”

    而这次林越能堂而皇之地出现这么长时间,只能说明,他的努力已经有了一定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