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她尽可能的随着她的本心。她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用原主的身体活了下来,她很多时候在想,她的到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改变原主及其家人苦难的一生。

    眼下她能修炼,不管是不是,她都愿意将能做的事做好。责任与恩情,她不知道哪个重要,但她会将力所能及的一切,包揽在自己的身上。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对方值得。如果不值得,什么责任、恩情、血缘,在她这里通通是狗屁。

    除了正确的人,正确的事,她更想做自己。不再像前世的她,墨守成规,什么事都尽善尽美,什么事都要以法纪为先,可这世间很多事,也有合情合理啊!她不想那么累,更不想再来一次那些束缚。保守本心,痛痛快快的活一次....

    放下那些沉重的思绪,她抱着夏老太的胳膊往家走,虽然她不爱与人有这样的亲密动作,但夏老太与夏母除外。就仿佛他们身上的味道,是刻在她骨子里似的,让她安心,让她平静。

    身边跟着借比儿的文婶,还有她家隔壁的虎子妈,以及他们两家的人,一群人向着家里赶。

    听着他们说着话,夏天莫名的觉得,这也许就是生活。可她总觉得很遥远,遥远的有些不真实。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三个多月了,她变得不愿意与人相处。当然,夏老太与夏母除外。像王明香,她那么主动的上前交谈,除了她对于原主的恩,也是夏天想在这个大队上交上一两个朋友,不然越发显得她的格格不入。她只能硬着头皮,努力的让自己融入这里。

    显然,现在的她还是很生硬。

    正在她千思万想时,明亮的月光下,一个老妇人在一个中年妇人陪同下坐在路边。

    夏老太等人看见老妇人,赶紧上前打招呼。夏老太说道“周婶,您怎么在这里啊!大晚上的,来我扶您回去。”

    老妇人被大家称呼周阿婆,今年有八十来岁,牙齿已经没有一颗。在长平大队可是最年长的老人,也是最有福气的人。不仅因为她的辈份大,年轻的时候参加过革命,现在月月都能领到国家给的补贴。在一些大场合,她有时候也会穿上一身军装出席,不管在市里,县里,公社,那都是挂了名的存在。也是十里八乡唯一一个见过伟人的人。

    所以她的德高望重,以及话语权是很高的。长平大队算是山沟子里的生产队了,可却拥有一些别的生产队没有的福利,比如第一批拖拉机,比长平大队好很多的生产队都没有拿到名额,长平大队就拿到了。

    就冲夏老太都要叫一声‘婶’,辈分已经是这个大队的顶峰了。

    她摆手,看向夏老太身边的夏天,笑道“这就是天丫头,长的可真是水灵。”

    夏天赶紧上前问好,“太奶奶好!”

    “好,好,好,天丫头今个说的话,老婆子我也听了,不错,说的很对。长平大队是个大集体,需要我们每个社员的维护。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是个好的。以后啊!多出来走走,这么活范的脑袋,能用在有用处,才是福气。”才是长平大队的福气。

    夏天能说啥,这周阿婆能指点一二,对于任何小辈来说,都是福音。她应道“听太奶奶的。”

    周阿婆抚掌,仅剩牙床的嘴巴说起话来,很是特别,“好,好孩子,长平大队的发展,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我看好你,要是不嫌乎(嫌弃)我老太婆,就常来家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