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喜欢哭,用来发泄各种情绪。后来才知道,哭除了浪费体力之外什么事儿都解决不了。
但这些话她却不愿意同沈延習说。
两人聊了会儿天,有护士进来,提醒沈延習带孟筂去做预约好的检查。孟筂最怕进医院,但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尽管孟筂的伤势已经比刚入院时好太多,但送她去检查时沈延習仍旧是小心翼翼的,时不时的会问她疼不疼。
他的温柔和体贴让相熟的护士偷偷的笑,孟筂无奈极了,红着脸提醒他,说:“阿習,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延習微微笑着,不置可否。
这次检查后沈延習去了医生办公室,谈了好会儿的话。回来后他在床边儿坐下来,伸手握住了孟筂的手,说道:“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孟筂一直都有些担心,听到这话放心了下来,期待的看向他,问道:“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暂时还没有。”沈延習回答,稍稍的顿了顿,他看向她,问道:“阿筂,等病情再稳定些,可以转院了,回平潭好不好?”
他的语气里带着殷切,孟筂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含糊的说:“到时候再说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阿習,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们工作都忙跑来跑去也很麻烦,不用再过来,真的。”
沈延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隔了会儿,才说道:“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回去了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回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沈延習步步紧逼。
孟筂有些吃不消,无奈的叫了一声阿習。
她现在还那么虚弱,沈延習有些后悔现在说这事儿了,赶紧的说道:“好好好,不说这了。”
孟筂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未出去过了,天气难得的是阴天,不那么热。沈延習在问过医生后决定带她出去透透气。
出去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儿,他去借了轮椅来,请护工收了孟筂可能需要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推着她往电梯口。
这时候的电梯繁忙,他怕挤着孟筂,等了几趟人少些了,这才进了电梯。
医院旁边儿有一角落里种满了银杏树,是病人们喜欢透气的地方。沈延習推着孟筂过去,才刚走到一半,迎面就遇到一个抱着一婴儿的老太太,磕磕绊绊的问该去哪儿挂号,小孩儿高烧抽搐,整张脸都已经发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