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他怕见到她眼底的那抹悲戚,怕自己冷硬的心防会溃散,怕自己的恨意会在她无怨的对待下而淡去。
“夜深了,早点歇息吧!”说完,向南方转身步出了议事厅。
望着她消失在帐门外的纤弱身影,一股莫名的烦躁又悄悄在他的心底升起。
尽管她自始自终是无辜者,但他就是不允许自己不去恨她。
这么多年来,他不断的借着这股恨来掩盖心底的悲伤,自那一日娘亲病逝就未曾间断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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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郡主---”巧儿来到营帐中。
“什么事这么急?”向南方自棋谱中抬起头,神情一贯的温和恬淡。
打从她毋需做杂务之后,她便重拾起以往的乐趣,与自己对弈来排遣长日的寂寥。
“驸马爷走了。”
向南方闻言,并未又太大的震惊。
这是她一早便知道的。
“郡主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巧儿一脸的不满。
“气什么呢?”她甚至浅浅的笑了。生气又有何用?巧儿不会明白的。
“驸马爷到青水庵祭拜,再怎么样也该带郡主一块儿去才是,他却独自启程,将你一人丢在营地,这分明是告诉大家,他根本就不把你当妻子看待!”巧儿连珠炮似的一股脑儿的抱怨。
也许驸马爷早就不把郡主当妻子看待了,否则先前又怎会让郡主做下人们的工作?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他会这么做,自是有他的苦衷。”向南方淡淡的回道。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依我瞧郡主你才真正是一肚子的苦衷!”
向南方体谅的说道:“巧儿,有许多事不能光看表面的,驸马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