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亚文都说道:“卫民,你们这法子可真行!可能我们大院的那群老干部平日里想不到陕北,可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儿了,说句话指定好使……哎,你是不是还真惦记着回去呢?”

    他越琢磨越可能,郑卫民要是去陕北工作,那他们大院就是后盾啊!他相信郑卫民的操守和能力,到了陕北一定不会尸位素餐。

    郑卫民没想到韩亚文能联想到这一层:“看国家安排吧,要是真把我给分过去,我也不能说个不字。”

    “别瞎琢磨了,哥们就随口一说!陕北没有大学生了?非要从咱们北京要啊?前几年你们去插队就抢了当地农民的口粮,这回毕业还打算去人家那抢干部名额?老实留北京得了。走走走,吃饭去。”

    三个人从筒子楼里出来,冷风一吹,几乎同时缩了缩脖子。

    韩亚文是个嘴上不能闲着的:“卫民,去年过年你被那个什么杜若的送了东西,今年还能有么?”

    王云芳忽然觉得中午请韩亚文吃点好的也可以,这可能就是娘家人吧,有些话她不好开口,韩亚文说得就无比自然。

    郑卫民揣着兜,让自己的手暖和一些:“不可能了。这次没人知道我在这边,除非吃饭的时候再遇到。这回挑个离你们大院近点的地方吧,一个人往回走总好过两个人吹冷风。”

    韩亚文喜道:“那哥们就不和你客气了。”

    王云芳忍住给他一脚的冲动,三个人上了公交车。

    韩亚文喜滋滋地坐着,盘算着今晚吃什么;还有过两天要单独去找郑卫民吃饭,不能让王云芳发现了。

    正好,这几天刚放假,这俩人估计得在一起多腻一阵子,他再帮忙弄点下水猪头肉什么的。

    兜里有了钱,韩亚文心里慌,不花点出去不踏实,郑卫民又不是外人,韩亚文愿意把钱花在郑卫民身上。

    三个人找了个好点的国营食堂,但郑卫民去要了瓶茅台,这让韩亚文非常高兴——其实他也喝不出来什么区别,但酒的价位代表着郑卫民给他的面子。

    更难得的是,王云芳也不煞风景,还让他多喝一点,这反而让韩亚文有点战战兢兢。

    “我说王云芳,你还是损我两句吧,要不这酒我喝得不踏实。”韩亚文还用手挡住了郑卫民,先不让他倒酒。

    王云芳无语:“亚文,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聊人啊?”

    “得嘞!卫民,走一个!”韩亚文松开手,让郑卫民给他倒了酒。

    王云芳终于受不了了,在桌子底下给了韩亚文一脚,韩亚文嘿嘿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一碰,再碰一碰,一瓶酒就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