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懿嘴上抿着笑意,“然后呢?”

    段梵境深深看了刘懿一眼,旋即大手一挥,笑吟吟的道,“如果把天子派兵驻防嘉福山的消息昭告天下,江锋若再敢来犯,那便是公然与天子为敌,是大汉的叛臣,人人得而诛之。嘿嘿,虽然江锋已经拥有了反贼之心,但还没有浮出水面,还算不得叛臣,倘若他攻打我玄甲军,那么这叛臣的名头,便坐实了!”

    刘懿嘴角顿时勾起一抹冷笑,旋即云淡风轻地道,“到时候,江锋的大义,可就立不住了,陛下集天下兵马讨伐之,也没什么顾虑了!”

    段梵境忽然起身,对刘懿深深拱手,“刘将军聪慧神算,世所罕及,末将不能至也!”

    刘懿见段梵境打心眼儿里透出来的佩服,他终于安心。

    看来,从今以后,段梵境将与自己同心同德了。

    于是,他谦虚地赶忙摆手道,“好说!好说!段校尉神勇,十个刘懿,也斗不过将军手中的大刀啊!哈哈,将来冲锋陷阵杀敌饮血,还要仰仗段校尉啦!”

    段梵境双眼透着精光,极其认真地道,“承继王业,太平天下,但有所命,在所不辞!”

    刘懿上前,紧紧抓住了段梵境的胳膊,所有想说的话,都在两人的对视之中了。

    就在两人寒暄之际,帐外喊声大作,夹有兵器交接之声传来,段梵境和刘懿同时眉头紧锁,段梵境率先拎着大刀出帐而去,刘懿紧随其后。

    两人抵近,只见营门大敞四开,一扇门已经被某种巨大力量摧毁,另一扇门吱嘎吱嘎地轻动着,摇摇欲坠。

    未等刘懿有所反应,营门外悠然走出一个小童来,那小童倒抗着一把巨剑,样子极不协调,在其周围已经躺下了不少玄甲军士卒,他们尽数毙命,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脑袋,皆死状凄惨。

    小童顶上头巾鱼尾赤,身上战袍鸭头绿。脚穿一对踢土靴,腰系数尺红腰带,面圆耳大,唇阔口方,看不出年纪,但乍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小童正大咧咧地站在营门,环顾一周后,双眼牟定刘懿,指着刘懿,蔑视地道,“小崽子,你是他们的主帅吧?快滚过来,受死。”

    柴岭挺身护在刘懿身前,喝道,“小王八羔子,你是甚人?如何敢半夜三更,大惊小怪,敲门打户、杀我士卒做甚?”

    小童嘴角依稀残存着些许嘲讽,对柴岭的话未予理会,反而噙着凶戾的目光,看向露出半个头的刘懿,继续叫嚣,“怎么?老子叫你过来,耳聋了?”

    这时,刘懿眼眸闪烁,探出头来,对小童贱笑道,“有本事,你来呀!”

    刘懿说犹未了,惊怒交集的段梵境见袍泽死无全尸,睁圆了眼就奔杀了过去,呴吁一声,骂道,“待本校尉先把这鸟童祭刀!”

    小童鼻孔出气,轻蔑一笑,身法极快,轻松闪躲,段梵境手起处,铮地一声响,砍了个空。

    段梵境回首,忽然暴起,手中泛着寒芒的锋利武器,带起浓郁杀意,化为一片刀芒,爆发出阵阵刺耳的破风之声,将小童身体每一个要害部位都是笼罩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