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字的时候总是很稳,笔走游龙,一篇《岳阳楼记》已跃然纸上。

    她记得少年时阿舅极爱《滕王阁序》,凡是闲暇写字必写这篇。

    而范文正公写《岳阳楼记》时已年逾花甲,心境与少年人自然不同。

    她其实很想知道阿舅这些年的经历,也不晓得他会不会跟自己讲。

    见苏澜盯着自己,谢珩搁下了手中的笔,看了她片刻,柔和问:“没洗脸吗?”

    然后起身让人打来温水,叫她过去洗脸,苏澜老大不愿意,她还没新鲜够呢。

    “不洗不行吗?”

    “不行。”

    谢珩想,嫩生生的脸多好,这种一亲糊一嘴。

    “您好霸道。”

    谢珩叹气:“粉是用来遮掩肌肤瑕疵的,你需要吗?”

    白净净,嫩生生的小姑娘,肌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哪里用得上?

    苏澜开怀一笑:“您是夸我天生丽质吗?”

    谢珩笑了笑,眉间眼角一片宠溺:“天生丽质的苏姑娘快些过来洗脸。”

    苏澜把脸递给他,笑着说:“洗吧!”

    “让夫婿给洗脸的新娘子,估计只你一人了。”

    谢珩说着话已经摊开手,苏澜把下巴放在他手心上,闭着眼,乖乖巧巧的。

    谢珩洗得很细致,轻轻柔柔的力道,让人莫名舒坦,苏澜抿着嘴角笑。

    小时候她吃东西糊一脸,又不让丫鬟碰,都是阿舅提着她洗脸。

    将人洗干净提到妆台前,叫了青鸟进来给她擦头发,自己去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