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掉了。

    周遭漆黑,夜凉如水。

    苏澜被谢珩抱着往回走,她靠在他的怀里,心里依然是空落落的疼。

    她曾经觉得自己活得很辛苦,可如今想想,阿舅比她还要苦,还要难。

    她可以依靠他,他却只能靠自己。

    十几岁的少年,无亲无伴,一人一剑问鼎监察院,他行的该有多难。

    苏澜脑子里已经全乱了。

    一会儿是少年满身的血。

    一会儿又是少年稳稳接住从秋千上跳下来的她,那肆意清朗地笑。

    然后,少年变成了青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成了致命吸引,诱人沦陷。

    山上的夏夜很冷。

    回到房间时,苏澜从头到脚都是冰的,一如她的心,渴求着他的温度。

    谢珩将人放到床上,想去掌灯,可她依然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不肯放手。

    “念念?”

    “嗯。”苏澜浅声应,轻轻咬上了他的锁骨,伸手去扯他的腰封。

    谢珩轻轻按住她的手,环住她,低声:“我身子有些凉。”

    “嗯……”她解开他的衣衫,手缓缓探入,她的手比他的身体更冰。

    谢珩怕冷到她,扯了锦被盖在她身上,屋内未掌灯,黑漆漆的。

    她的手很冰,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层颤栗,一点一点摧毁着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