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益州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若是雒城有失,则益州危矣。”刘璋在侍女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声音亦是有些虚弱,原本意气风发的他,却是因为接连的战败而变得有些沮丧。

    这种事情放到谁的身上也不会好受,益州自从刘焉开始,就在逐步的壮大,而安稳的益州亦是让世家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战事来临之际,益州的文官武将却是接连在关键时刻发生了叛变,如何不让刘璋寒心。

    “主公当以身体为重,而今雒城内有着严颜与张任两位将军,抵御住荆州军自然不在话下。”黄权道,说完这番话,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大信任了,刘备能够接连获得胜利,虽说是因为益州的官员的背叛,难保在益州没有留下其他的手段,潜伏在暗中的敌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刘璋道:“传令严颜和张任,务必守住雒城,严查城内宵小之辈。”

    “喏。”场内的官员齐声道,对于严颜和张任的品行,他们还是比较信任的。

    严颜更是军中的大将,征战沙场多年,只要城内没有刘备的内应,守住雒城自然是不在话下,待荆州军粮草耗尽,必然撤退。

    待众人散去之后,黄权却是留了下来。

    经过接连的变故之后,刘璋对于黄权亦是有了一些信任,最初的时候若是听从黄权的话语,不让荆州军进入益州,也就没有了而今之事。

    “公衡可是有话说?”刘璋屏退左右问道。

    黄权低声道:“主公,而今刘备势大,虽然其是奉朝廷之命攻打益州,其中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有识之士,此时的朝廷乃是在刘备的掌控之中,而刘备攻打益州恐怕是早有图谋。”

    刘璋叹道:“悔当初没有听公衡之言,否则益州岂会有今日之困境。”

    “汉中传来消息,晋侯率领大军攻破阳平关,汉中太守张鲁投靠了晋侯,而今汉中与巴郡大半之地,已经落入晋侯的手中,如此一来,晋侯岂会坐视刘备夺取益州。”黄权压低声音道。

    刘璋眼前一亮,对于吕布他虽然很忌惮,然而益州此时的情况已经迫在眉睫,若是不能将荆州军击退的话,就意味着他会成为阶下囚,谁也不愿意从执掌一方的诸侯成为他人的座上宾。

    “公衡的意思是联合晋侯?”刘璋问道。

    “正是,晋侯麾下兵强马壮,夺取汉中,更是没有耗费太多的兵力,若是晋侯攻打白水关的话,必然会威胁到荆州军,而占据了巴郡之后,晋侯岂会让刘备轻易离开益州之地,到时,刘备就会成为困兽。”黄权道。

    “刘备是狼,晋侯乃是虎也,驱虎吞狼,若是狼死去之后,该如何对待虎?不妥,不妥。”刘璋沉默良久之后反驳道,相比于刘备,刘璋更为畏惧的是吕布。

    “勿要多言,只需固守雒城,让荆州军不能寸进,其必然退兵,且葭萌关与白水关的守将乃是我军的将士。”刘璋道。

    黄权见刘璋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好再劝,至于说葭萌关和白水关的守军,此时恐怕已经是刘备的人马了,对于刘备的手段,黄权可谓是有了深深的了解,张松当初与法正和孟达交厚,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孟达突然提出镇守葭萌关的事情,而今看来却是刘备早有图谋,不然的话,孟达接到州牧府的命令之后,为何按兵不动,至于说晋侯的大军威胁,不过是孟达的托词罢了。

    黄权明白刘璋肯定看清楚了这一点,不过吕布比之刘备可怕,这是不争的事实,不仅是刘璋这般认为,益州的文官武将,也是这般看法,刘备的到来,威胁的是刘璋对于益州的统治,若是吕布进入益州之后,威胁的不仅仅是刘璋,还有益州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