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听了这话,心慌了一下,手里的碗险些没拿住。

    但也很快就冷静下来,说:“自然是想的,老夫人不能总这么疼着。”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不让你说,你非说。是我自己不想看大夫,你跟长离说有什么用?她又作不了我的主。”

    说完看向慕长离:“这事儿你别管,只管操心你自己的婚事。如今咱们府上最大的事就是你的婚事,其它的都可以暂时放放。

    我这毛病又死不了人,兴许就是老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慕长离轻轻摇头,“我在这家里,就只有祖母一个亲人。祖母的事我不管,谁管?”

    老夫人叹气,把筷子搁到了桌上,“要说亲人,其实这府里头就只有我,不是你真正的亲人。我同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血亲关系。”

    慕长离还是摇头,“亲与不亲,不是这么算的。要真正心里有,那才算亲。否则就算是亲生父母,也跟亲挨不上关系。”

    她说完,又看向那个大丫鬟,“所以,你当真希望姚太医过来给老夫人看诊吗?”

    那丫鬟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奴,奴婢自然是真希望老夫人能好起来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祖母的伤是人为?”

    “这……”丫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了半了句,“也不尽然。只是老夫人不信那些,奴婢不敢说。”

    “是人为,才请大夫。

    不是人为,那就得请专查诡案的大理寺来断断。

    巧了,我与大理寺卿颇有交情。”

    丫鬟的脸色变了变,倒也没有说什么。

    老太太人精一样,慕长离平白无故跟个丫鬟说这么多话,总不可能是闲的没事干。

    于是她也看了那丫鬟一眼,问了句:“昨儿是你守夜,可有什么发现?”

    那丫鬟摇头,“并没有。昨夜奴婢也睡得沉,早上几乎是跟老夫人一块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