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的意思很浅显。

    就是他可以饶恕冯蕴,却不可以饶过温行溯。

    裴大将军行事如何,冯蕴有了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争执或是纠缠,那样,对温行溯有百害而无一利。

    于是她莞尔一笑,“行,那将军给我阿兄留条命,容我慢慢劝他归降。”

    裴獗手指在膝盖上轻叩两下,神色淡淡的,“好。”

    有了这声好字,冯蕴紧绷的身子又稍稍放松了一点。

    别的不说,裴獗重诺的人。

    他答应下来,大兄暂无性命之忧。

    冯蕴想了想,又温声道:“奔波一日,将军想必也饿了?不如我们先用饭,晚点歇下再细谈?”

    裴獗黑眸微深,朝她看来。

    她什么也没说,神色也平静自然。

    两个人目光在空中交接,似有火光碰撞,又似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冯蕴没有露骨的暗示,但话里的意味十分明显。

    她愿意为了温行溯而妥协。

    为温行溯的命,她什么都可以做。

    包括小意温柔地侍候他。

    裴獗双眼沉冷地看她,平静如水,“不了。”

    然后,他便起了身,“我还有事。”

    听着裴獗沉稳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冯蕴错愕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并且确信,她被裴獗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