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在小声窃窃。

    李桑若坐在车中,想到安渡郡传过的谣言,眉头皱了又皱。

    突然,车驾停下了。

    李桑若低声,“怎么回事?”

    外面没有人回答。

    濮阳漪瞌睡被惊醒,打个哈欠,撩开帘子往外看。

    只见对面塔亭上,突然垂下一幅大红布绸,上面用墨字清楚地写着:

    “一粒黑痣,豆般大小,痣上长须,小而下垂。”

    没有点名,没有道姓,甚至没有说什么事情,可那红条从天而降的瞬间,满街官员和百姓都看到了,凡是认识字的人瞬间明白说的是什么,不认识字的人,经人口传,也立马懂了……

    人群躁动起来。

    有人低笑,有人口哨。

    李桑若气得七窍生烟,手指捏得发白。

    “岂有此理。”

    这件事濮阳漪也有所耳闻,看她模样,心下好笑,嘴上还得安抚。

    “舅母万不可动气,您以太后之尊,若和刁民计较,反而助长此事的发酵……”

    “不用你教!”李桑若怒目而视。

    该怎么做,她心里自然有数。

    别人有心激怒她,要让她在人前出丑,如果她此刻站出来大发雷霆,那才是对号入座,正中奸人下怀。

    “方福才。韦铮在何处?”

    她突然冷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