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捡起地板上的棉袄,崭新的布料里填充的是全芦花,几乎无法保暖。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儿应该是北边偏远之地,刚才动手打她的是她的继母。

    今年收成惨淡,大雪封山,家中粮食已耗尽。

    继母心疼自己的亲生子女,便打起了原主的主意,准备将她卖给山里的人家做冲喜新娘。

    原主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床操持全家人的生活,冒着大雪挖野菜、拾柴火,像头老黄牛般辛苦付出,却得不到一丝温情。

    继母对她又打又骂,弟弟妹妹更是把她当作奴仆使唤。

    年仅十五岁的原主,就要被卖出换取钱财。

    也难怪原主心灰意冷,觉得自己活不下去……

    凌瑾韵强忍着不适换上新衣,走出屋门时,他们一家正围坐在灶台边啃着黄米面饼。

    弟妹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饼,吃得满嘴碎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老爹驼着背,似乎还残存一丝良知,低着头不敢正视她。

    继母则骂骂咧咧地给了她一个粗瓷碗,里面装着稀得几乎看不见大米的清汤。

    “你要是乖乖嫁到秦家,看到什么好东西记得偷回来,也让我们的生活好过些。”继母冷冷地说。

    凌瑾韵心中冷笑,这家人真是贪得无厌,拼命压榨原主。

    她仰头喝下那碗清汤,干燥的喉咙总算得到一丝舒缓,嗓音也恢复了几分。

    “要我嫁人可以,但是你得先满足我一个要求。”凌瑾韵开口道。

    继母柳眉倒竖:“你个臭丫头!有新衣裳穿就不错了,还敢和我提条件?!”

    经历过无数医闹的凌瑾韵对恶言恶语早已免疫,平静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继母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从桌子底下抽出几本垫桌脚的旧书扔给她:“就这几本破书,你还当是什么宝贝呢!”

    凌瑾韵轻轻擦去书上的灰尘和污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抱在怀中,又指向大妹:“还有我娘留给我的那枚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