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宫里静悄悄地换了次血,动静并不大,外头除了几个牵扯深的知道些底里,旁人也只是捕风捉影的谣传。

    刘策阖目冷笑,“早叫他们顺着殿下的意思来了。”

    今儿早上风有些冷,乌云挤做一团,眼见着要变天,这会儿却又出了太阳。

    刘府后院腾开一片空地做了花园,花园里建了两个小亭子,入了秋便用锦屏围住。

    他也是个挖空心思享受的人,怕秋天风邪,就用了近乎透明却又厚密的鲛丝锦,叫下人把金枕木扶椅搬来,自个儿在上头躺着,胸腹处盖一条薄被,隔着四处锦屏赏着花园里的初秋景色。

    刘策伸手,身边便有小厮斟茶递过来。

    “殿下正是初露锋芒的时候,咱们做臣子的,这时候哇……”他抿了一口茶,赞了声好喝,继续感慨道,“要避开他的锋芒不是?锋芒正盛,又是皇权当头,谁迎面而上都会被杀个片甲不留。”

    一时兴起,刘策坐起身,翘手比了个剑指,带了戏腔道,“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向来爱听戏,这些日子夹着尾巴,不敢太惹眼,如今宫里乱作一团,他馋虫又被勾了起来。

    “梨花苑里近来有什么新本子?”

    小厮道,“近来好像曾把总又去梨花苑整顿了,带走了几个先前刚火起来的角儿,近来新上的本子就高凤常先生两个,一个叫《青蛇传》,还有一个叫《吕二娘》。”

    “高凤常的戏有什么好听的……”

    刘策不爱青衣,偏如今新上的戏都是高凤常唱青衣的。高凤常虽颇得权贵们喜爱,但刘策一想到在他与太子过从亲密就觉得不放心。

    可以前的戏又都听腻了。刘策沉吟了会儿,“话本呢?”

    “也只有高先生一出,叫《刘贤妃清君侧》。”

    刘策:……

    “曾黎怎么回事?只整顿新角儿?宫里头就要捧着高凤常是吗?”

    刘策不耐烦道,“不拘什么,新人也行,叫他来我府上,清唱几句也就罢了,哪来这么多麻烦事儿,啰里啰嗦的。”

    小厮半蹲下身,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延福殿原先养了十二个唱戏的女孩子,听说模样都水灵,唱腔又脆生,且宫里亲自调/教,岂不比外头那些野生的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