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离婚证的这天下午,诸葛玘诺向诸葛楠和吴阅报告了。

    后面一连两天她都若无其事地给诸葛楠报平安。孩子还没回来,该工作工作,看上去似乎离婚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但事实上独处的时间里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里,盯着一堆关于为了离婚而起草的一份份协议,和那个证明她和韩莫骊关系结束的小本子,不吃也不喝。

    她并不是有意虐待自己,只是真的吃不下也喝不下。

    伤心吗?似乎没那么伤心。这个情景在脑中演练了万遍,以至于真成了现实后反而都有些麻木。

    难过吗?确实有点,但她不想哭,感觉不值得。脑子里进的水,早就在这一纸协议之前流干了。

    甘心吗?那应该是不甘心的。从离婚这件事上就能看出,韩莫骊说起来真的没有这么糟糕,毕竟是自己用青春调教出来的男人,只能说便宜了小三。可是管不住下半身,且鉴茶能力有限。如果她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他们的婚姻还真的能维持很久。但这是不可能的。

    后悔吗?真的不后悔。除了没办法再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其它的她已经求仁得仁。

    诸葛玘诺不敢上床躺着,躺着就会想睡觉,一想睡觉她又会陷入一遍遍的思考,想睡却睡不着才最痛苦,所以她宁愿选择坐在床边的地上,静静发呆。

    同时消耗着脑力与体力,这样,如果累了,就自然能睡了。

    好像没有了什么动力的支撑,她再也不用武装,不用强撑。没有别人的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待自己。然后在孩子们回来之前调整好所有情绪。

    “开门!”手机里的微信。

    黄苍染?

    他回来了?

    看到这三个字,多很有关他的,被尘封的记忆,闪电般映在她的脑子里。

    思绪翻江倒海,心里五味杂陈。

    太多年了,时间久到她几乎要忘记了他的存在。

    印象里在大学时去外面旅游散心的那个晚上她回了最后的短信之后,他们就几乎再也没有联系过。更不要说见了。

    连结婚,她那么希望他到场。他也只是提前送了礼物,当天让冯萍送了红包,本人根本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