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玘诺是个经不起帅哥撒娇的人。伸出左臂,被米贝拉着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一瞬间的鼻息,她的身体跟触了电一般。立刻收回。

    “轻点,慢点,你身边还有个伤病员呢。”米贝说。

    “你也知道你是伤病员,就不能消停些?你一定是属狗的。”尽管这不是两个人最亲密的接触,但耐不住这时候的清醒啊,米贝的这种近亲,让她升起了无数的害羞。

    她让自己冷静:“说吧,笑什么。”

    米贝:“我笑诚诚和昕昕。”

    诸葛玘诺:“胡说!”

    “我没胡说!我想起两个小崽子争抢着说‘我妈妈特别喜欢花露水,每天都要倒很多在身上。汗流出来都是花露水的味道’。”米贝笑着说,看着身边这个小小的女人,“原来不相信,也没发现,现在有点信了。”

    诸葛玘诺:“又卖妈妈。”

    “怎么能叫卖了,他们关心你,才会观察你,努力去了解你。”米贝急忙地解释,他分不清这真是在说诚昕,还是自己。

    或许是有天使飘过吧,这句话后,两人竟同时安静。这该死的默契,还有米贝渐渐适应的疼痛,让两人同时认真感觉到身边人的温度,还有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一切都令诸葛玘诺不禁思考起和一个男人不止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而这个人,还是个小弟弟。她不是不能感受到此刻围绕在他们俩身边的不太纯粹的氛围。

    离婚后她一度以为,她不需要任何男人就可以把今后的日子过得很好。但像现在这样乐于助人的一次次的接触与靠近,甚至是一个小八岁的男人给的稍稍的关心,竟然都让她感到心动。

    心动产生了的不安,又产生更多的留恋。有些情绪,她试着斩断过,她想要保持好距离。或许,换一个人,或者,换一个时间,她都不会允许自己处在这个情景中。而正是这四下无人,正是米贝,有正当的理由,又有不仅不排斥还有些倾向性的接近,她的心里有些东西像死灰在复燃。

    清醒的头脑,真实的触碰,两人之间的气氛,让诸葛玘诺反复告诉自己:“其实今天,现在,可以不用思考太多。这次,可以不用逃开。”

    搂着米贝的手,又紧了紧。米贝也有回应般地捏了捏她的手臂,稍稍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温暖她另一处的冰冷。两人默默地走着,不是不想说话,但好像谁都不想破坏这一刻。

    米贝:“快到了!”

    路终究还是有尽头。

    “嗯!”诸葛玘诺微微抬头看见自己的车。突然觉得到得有点快,才放下思想包袱,又可以捡回来了。